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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张铁柱去哪儿了（第3页）

赖璐鹏跪倒在地，手指颤抖地抚过那名字。

父亲果然在这里做过实验。而这些尸体，极可能就是第一批“换脉计划”的失败品。

“难怪朝廷要掩盖西苑大火。”黑七怒道，“这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这是拿活人炼妖法！”

正当众人震惊之际，头顶忽传一声冷笑。

“不错，是妖法。可也是唯一的生路。”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屋顶破洞处，一道黑影缓步走下。来人身披重甲，脸覆青铜面具，腰悬断刃长刀，坐下黑马通体如墨，额生白纹，形如虎首。

“三十年了……”那人目光落在赖璐鹏脸上，声音苍老却有力，“我终于等到你。”

赖璐鹏缓缓起身，拔出靴中短匕：“你就是赖振山？我的父亲？”

“是我。”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右眼已盲，左眼却炯炯如炬，“我没死，也没逃。我只是……选择了另一条忠君之路。”

“用活人试药，烧毁药库，背叛家族？”赖璐鹏嘶吼，“这也叫忠？！”

“你以为西苑大火是谁放的？”赖振山冷笑道，“不是王德全，不是李景隆，是我！是我亲手点燃了麒麟药库！”

“为什么？！”

“因为那药库里藏着比‘赤麟散’更可怕的东西！”赖振山怒喝，“‘龙髓丹’的完整配方，以及三百名已完成‘换脉’的士兵名单！他们本该成为大明最强的军队，可在李善长等人眼中，却是必须清除的‘非人之物’！他们怕这些士兵不受控制，怕皇权旁落，怕旧贵族失势！于是他们逼我毁掉一切！”

赖璐鹏怔住。

“我烧了药库，保住了配方秘密。”赖振山缓缓道，“我也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潜入北方，继续培育‘新体战士’。二十年来，我训练出三千精锐，个个能夜视奔袭，耐寒忍饥，断骨复原只需七日。但他们仍不够完美……直到我听说，有个瘸腿兽医，竟能让太子起死回生。”

他直视赖璐鹏：“你做到了我未能完成的事。你不仅活了下来，还找到了稳定‘兼容体’的方法。你是‘换脉计划’真正的成果。”

赖璐鹏浑身发抖：“所以……你让我成为药人，是故意的？”

“不是我。”赖振山摇头，“我早已脱离朝局。但有人知道我的血脉传承，他们把你抓去试药，就是为了验证第三代‘麒麟血’是否可用。而你现在活着站在这里，证明了这条路，走得通。”

寒风吹过废墟，卷起碎纸残布。

赖璐鹏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说的‘另一条忠君之路’……是要用这支军队，推翻当前朝廷，重建一个由‘新体人’主导的新王朝？”

“不。”赖振山仰天长叹，“我要护住这个国家。北元残部正在集结，瓦剌、鞑靼即将南侵。而你们的大明，内有权臣倾轧，外有边将腐败。若无一支超越凡人的军队，十年之内，江山必亡！”

赖璐鹏沉默良久，终是收起匕首。

“我可以帮你。”他说，“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停止用人试药。所有‘新体’改造，必须自愿。而且……你要把‘龙髓丹’的配方交给我。我不让它现世，但也不能让它消失。”

赖振山看着儿子，眼中第一次浮现柔和。

“好。”他点头，“从今日起，‘换脉计划’归你执掌。你是麒麟之后，理应继承这份使命。”

风雪再起，遮蔽苍穹。

而在千里之外的金陵济世堂中，谢文清正对着一幅地图沉思。图上标注着七处地点，皆为边疆军镇。他提起朱笔，在最北端写下两个字：

**“父子。”**

随即微笑，焚去图纸。

火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无人知晓，他袖中藏着一枚与赖振山一模一样的青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