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步上前,将她紧紧地、狠狠地,揉进了我的怀里。
“蔓蔓……”我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那让我安心的味道,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你……我好想你……”
“我爱你,蔓蔓……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我语无伦次地,将我心中最原始、最纯粹的情感,倾泻而出。
怀里那具冰冷的、僵硬的身体,终于渐渐地,变得柔软起来。
她伸出颤抖的手,回抱住我,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口。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混杂着无尽委屈、思念和庆幸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回答。
“……我也是。”
在凌晨四点的冷风中,我们紧紧地相拥了许久。
我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将我心中所有的恐慌、思念和爱意,都倾泻而出。
而蔓蔓,则用她无声的眼泪和同样用力的回抱,回应了我的一切。
我们谁也没有提那份足以颠覆一切的坦白,谁也没有提那几天的冷战。
我们就像一对刚刚确认彼此心意的、热恋中的傻瓜,贪婪地,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存。
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一阵“滋啦滋啦”的、煎鸡蛋的油爆声,和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唤醒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暖洋洋地洒在脸上。我睁开眼,还有些迷糊,随即,一阵柔软的触感和熟悉的馨香,将我彻底拉回了现实。
我正躺在蔓蔓那张小小的、铺着粉色格子床单的单人床上。而我的妻子,正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整个人都蜷缩在我的臂弯里,睡得正酣。
昨晚,我们在楼下的车里,相拥了很久很久。直到凌晨的寒气,将我们彻底冻透,我才半抱着她,回到了这个房间。
我们没有做爱,甚至没有过多的亲吻。
我们只是像两只在暴风雨中失散,又侥幸重逢的动物,用最原始的方式,紧紧地抱着彼此,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我只是在反复地回味着她在我怀里时,那温热的体温;回味着她发间,那让我安心的馨香;回味着她那句带着浓重鼻音的、小声的“我也是”。
原来,治愈我心魔的解药,不是什么变态的幻想,也不是什么露骨的细节。
就是她。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她还爱我,就足够了。
直到天快亮时,我们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是这几个星期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噩梦,没有幻想,没有那些肮脏的、黏腻的、让我羞耻又兴奋的画面。
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我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昨夜未干的泪痕。
但她的嘴角,却微微地上扬着,带着一丝满足的、安心的弧度。
我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满足感,彻底填满了。
我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她似乎在梦里感受到了,像小猫一样,满足地蹭了蹭我的胸膛,又往我怀里钻了钻,睡得更沉了。
我静静地抱着她,听着窗外传来的、属于这个老旧小区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声响——邻居开门的声音,楼下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厨房里,我岳母哼着小曲做饭的声音。
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正常。
仿佛前些天那些疯狂的、扭曲的、如同活在地狱里的日子,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