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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赵府抄家揪贪腐流水线（第1页）

咸丰三年冬的杭州赵府，朱红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绿沾着残雪。张捕头带着捕快一脚踹开门，“哐当”一声震得门楣上的雪簌簌掉——昨天孙鹤年招了，裕农钱庄掌柜赵德昌搞“家族贪腐流水线”，全家齐上阵抽银子，连他七岁的小儿子都管着粮农回扣。

“搜！仔细搜！特别是内院的‘聚财阁’！”张捕头嗓门一沉，小李领着人冲进内院。聚财阁里，赵德昌的妻子刘氏正把一叠银票往衣柜暗格里塞，见捕快进来，手一抖，银票撒了一地，上面印着“裕农钱庄茶水费”的红戳。

“刘夫人，别藏了！”小李捡起银票，“这是咸丰三年春的‘茶水费’记录吧？粮农王二柱贷五万两，你收了三百两茶水费；布商张老三贷十万两，你收了六百两，一年光茶水费就收了二十万两，这账记得挺清楚啊！”

刘氏腿一软，瘫在地上。捕快们撬开暗格，里面藏着本蓝皮账册，封皮写着“裕农钱庄茶水费收支录”：“正月收茶水费一万五，交赵掌柜五千，自用一万”“三月收茶水费两万，交赵掌柜七千，情妇李姨娘三千，自用一万”……每一页都有刘氏的签名，还有赵德昌的批字“照收”。

“好家伙！这还不算完！”张捕头指着西厢房，“赵德昌的情妇李姨娘管逾期罚息抽成，儿子赵小财管粮农回扣，都给我带过来！”

李姨娘被抓时，正把一叠“罚息抽成单”往香炉里扔，纸灰飘得满脸都是。捕快抢过剩下的单子，上面写着“布商周老六逾期三月，罚息五千两，抽成两千两”“盐商刘老五逾期一月，罚息三千两，抽成一千两”，一年抽了十五万两。

赵小财才七岁，手里攥着个小账本，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粮农张大爷贷三两，回扣五十文”“粮农李奶奶贷二两，回扣三十文”，加起来竟有五万两——敢情连小孩都在帮着抽银子！

“赵德昌！你这家族流水线够全的啊！”张捕头把账册摔在刚被押回来的赵德昌面前，“妻子管茶水费、情妇管罚息、儿子管回扣，一年受贿八十万两，你家这是把钱庄当成自家提款机了？”

赵德昌脸色惨白，怀里的玉坠掉在地上：“是金满堂默许的！他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把家里人都安排上，赚了利息分他三成……我要是不搞，他就撤我的掌柜之职！”

“默许？”张捕头冷笑，“去年粮农王二柱贷三两银子买种子，你儿子收了五十文回扣，害得他没钱买肥料，庄稼全枯了，这也是金满堂逼的？”

王二柱刚好挤在捕快后面，一听这话，冲上来揪住赵德昌的衣领：“你个黑心肝！我那五十文是给娃看病的钱，你儿子也敢要！今天非得跟你拼命！”

百姓们瞬间围上来，有说被收茶水费的，有说被抽罚息的，赵府门前乱成一团。张捕头赶紧拦住：“大伙放心！赵德昌一家全抓了，抄没的银子先给大伙退回去，再补军需！”

消息传到钱塘钱庄，李正清刚帮个粮农办完无息贷款。粮农攥着银子，激动地说：“李掌柜，你看！赵德昌那伙人被抓了，以后贷银子再也不用交茶水费、回扣了！”

“可不是嘛！”李正清指着墙上的新章程，“以后钱庄放贷，茶水费、回扣全取消，逾期罚息按朝廷规定收，一分都不能多！谁要是敢私收，首接送官！”

柜台外的百姓拍着手，王大爷凑过来：“我去年在裕农贷十万两，刘氏收了六百两茶水费，说是‘规矩’，原来都是他们家的黑心规矩！”

大牢里，王金华听小李说赵德昌被抄家、家族贪腐流水线揪出来，笑得差点把牢门的铁栏杆晃掉。小李递给他碗热粥，他喝了两口，抹了抹嘴：“我就知道赵德昌家没干净事儿！当年周景明跟我喝酒时提过，说赵德昌‘全家吃钱庄’，连小儿子都管回扣，我还偷偷记了下来！”

他从稻草堆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赵妻茶水费、李姨娘罚息、小儿回扣”，是他当年的随手记录：“你看，这也是证据！我早就知道他们家流水线贪腐，现在总算查出来了！”

小李眼睛一亮：“王大人，肃大人说，您这线索能算‘重大立功’，改判流放的事儿更稳了！”

“流放好啊！”王金华眼睛都亮了，“只要能出去，我就把这‘家族贪腐流水线’写进《钱庄贪腐录》，让后人都知道，钱庄不能让一家子霸着贪！”

府衙里，肃顺看着赵德昌的供词和抄家清单——八十万两赃银，其中三十万两存在阜通钱庄，是周景明帮着洗的钱。“传我命令，立刻提审周景明！”肃顺一拍桌子，“赵德昌的赃银洗钱、金满堂的分润，他肯定都知道！”

周景明被押进来时，见了赵府的账册，终于招了：“我帮赵德昌洗钱，是金满堂让的！他说‘洗干净了分我一成’，我分了三万两……那些赃银被我包装成‘漕运优质款’，放贷给盐商了！”

肃顺立刻让人去查盐商的账，果然在盐商王记的账本里找到“漕运款三十万两”的记录，还有周景明的私章。“把这也加进卷宗！”肃顺下令，“抄没的八十万两，二十万两退给被坑的百姓，三十万两补军需，三十万两拨给钱塘钱庄补银库！”

夕阳西下，赵德昌一家被押赴大牢，百姓们跟在后面扔烂菜叶子：“黑心一家子！抓得好！”赵府门前，捕快们正把抄出的银子装车，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晕，王二柱领回了五十文回扣，激动得首抹眼泪：“终于把钱要回来了！以后贷银子再也不用怕被坑了！”

钱塘钱庄里，李正清正和伙计们核对退给百姓的银子清单：“王二柱五十文、张老三六百两、周老六两千两……一笔都不能错！”小伙计点头：“掌柜的，刚才有个粮农说，这是他第一次贷银子没被多收钱，非要给您送筐红薯！”

“红薯收下，钱得退！”李正清笑着说，“钱庄本来就是服务百姓的，哪能收百姓的东西？”

大牢里，王金华靠着墙，在草纸上写《钱庄贪腐录》的“家族贪腐篇”，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外面百姓的欢呼声，格外清晰。他知道，等这篇写完，他离改判流放又近了一步——而杭州的钱庄，正从满是蛀虫的“私人金库”，一点点变回百姓放心的“存钱罐”。

第二天一早，杭州府衙前贴出了新告示：“赵德昌因家族贪腐被判斩监候，妻子、情妇、儿子分别判流放、杖责、收监；裕农钱庄暂由官府接管，即日起取消茶水费、回扣等乱收费；全国钱庄需自查家族贪腐，发现一起查一起……”

百姓们围着看，王大爷拍手称快：“好！以后钱庄再也不能让一家子霸着贪了！李掌柜管的钱塘钱庄就好，又透明又便宜，我以后存钱就去那！”

刘老头揣着刚退的六百两茶水费，要去给儿子办婚事，路过裕农钱庄时，见门口贴的“官府接管”木牌，笑着说：“这黑心钱庄总算被管了！以后杭州的钱庄，总算能踏实办事了！”

府衙里，肃顺把赵德昌的卷宗整理好，让快马送京城。卷宗里夹着张纸条，是他亲笔写的：“江南钱庄家族贪腐成风，需立规矩禁止亲属任职，以防流水线贪腐再生。”

快马的马蹄声踏过刚化雪的路面，朝着京城疾驰而去。而杭州的街头，钱塘钱庄门前又排起了长队，百姓们拿着身份证办庄票、贷银子，脸上的笑容，比冬日的阳光还暖——这场从刑场反水开始的反腐风暴，正一点点扫清钱庄的贪腐阴霾，而钱法整饬的曙光，己经照在了江南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