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蓉风尘仆仆地踏入郭府的大门时,迎接她的并非丈夫郭靖温厚的怀抱,而是女婿耶律齐焦灼的面容与谋士陈知玄紧锁的眉头。
“岳母,您可算回来了!”耶律齐快步迎上,他身着一套洗得发白的武官常服,眉宇间满是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忧虑,“今晨天还未亮,蒙古鞑子便发动了新一轮猛攻,岳父大人、杨过大侠和小龙女前辈已经率众出城迎敌了。”
黄蓉心中一紧,她一边解下肩上沾着露水与尘土的披风,递给一旁的侍女,一边沉声问道:“情况如何,蒙古这边可又出了什么高手?”
耶律齐引着她向议事厅走去,语气凝重地汇报起来:“很不乐观。此次蒙古军中,忽然涌现出四位前所未见的顶尖高手,其实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以便让黄蓉能清晰地理解这四人带来的恐怖压力。
“为首的,是‘狼拳王’呼勒楚克。此人血统高贵,乃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直系后裔,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此人拳法刚猛无匹,野性十足,开战之初,他仅凭一双铁拳,便硬生生砸碎了我们三十面精钢盾牌,震死了七八十名士卒。其拳风呼啸,真如恶狼扑食,势不可挡。”
“其次,是一位名为索儿古·丹巴拉的密宗法王。此人行事诡秘,出手前必诵经结印,声音低沉如雷,能惑人心神。他的武功路数与金轮法王相似,但更为阴毒狠辣,一手‘密尊大手印’,虚实难辨,岳父大人与他交手,都感到颇为棘手。”
“还有一人,名为乞颜·苏海巴图,号称‘铁雕战神’。此人是乞颜部出身的百战勇士,骑术精绝,箭无虚发,一把铁胎弓能开三百斤,百步之外,箭矢能洞穿铁甲。更可怕的是他手中的一杆长矛,在万军从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已有我方两名偏将被他阵斩。”
“最后一位,‘弯月刀圣’阿里·巴合鲁丁。是蒙古铁蹄踏平花剌子模等西域诸国后,被收编的顶尖高手。他的刀法极为刁钻,刀光如月,总能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迅捷无比。杨过大侠与他缠斗,若非有小龙女前辈在旁以玉蜂针牵制,恐怕也要吃亏。”
耶律齐深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后怕的神色:“这四人联手,简直是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最初,岳父大人独木难支,被他们死死压制,城门险些失守。幸亏杨大侠与小龙女前辈及时赶到,以三大高手之力,才勉强与他们战成平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完全落入了下风,只能被动防守,没有反击之力。”
黄蓉听完,绝美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惊慌。她端起侍女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氤氲的雾气,朱唇轻启,声音里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镇定:
“齐儿,这无妨。一时之困罢了。我爹爹已经动身,去请一灯大师和老顽童周伯通前来助阵。待到‘五绝’齐聚襄阳,任他什么草原四大高手,也休想讨到半点便宜。”
她的话语仿佛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耶律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点点头,对这位岳母的智计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那正面战场呢呢?”黄蓉呷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耶律齐沉声继续说道:“岳母,那四大高手固然是心腹大患,但真正让我们喘不过气的,还是蒙古人那排山倒海般的军事实力。如今襄阳城外,蒙古大军号称五十万,虽有虚数,但依我观察,其精锐主力不下二十万之众,已将襄阳三面围住,目前只有水路可以进出。”
“更可怕的是,”耶律齐的语气愈发沉重,“他们早已不是当年只懂纵马射箭的蛮族。大军中收编了大量的汉军、色目人组成的‘签军’,这些人专司攻城拔寨。在蒙古人的驱使下,他们日夜不停地打造攻城器械,尤其是那种从西域传来的‘回回炮’,投射的巨石威力惊人,已数次将我方城楼砸塌。”
黄蓉的眉头皱了起来,又问道:“那这段时间,援助襄阳的兵马物资可派上用场?”
“多亏了岳母从临安争取来的援助,确实缓解了巨大的压力。”耶律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振奋,“杜浒将军派来的那八百‘豹韬营’精锐,真是好样的!他们身披玄铁重甲,手持破甲长刀,在战场上结成战阵,悍不畏死。蒙古的轻骑兵数次冲击,都被他们硬生生顶了回去,尸体在阵前堆成了小山。若非有他们守住中军,只怕我军阵线早已被凿穿。”
“还有岳母带回来的那些粮草和金银,也起了大用。军心稳定了许多,伤兵能得到及时救治,守城器械的修缮也未曾停下。城中百姓见朝廷援军已到,人心也安定了不少。”
耶律齐继续说道:“另外,您号召来的那些江湖豪杰也功不可没。少林派的罗汉棍阵守在东门,武当派的弟子们用剑阵护住女墙,还有来自各门各派的好手,他们虽不善军阵,但以一当十,专门狙杀那些企图攀上城墙的蒙古兵,大大减轻了守城将士的伤亡。”
黄蓉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却荡漾起一丝异样的快感。
这些被耶律齐称赞的战果,无一不是她用自己丰腴的肉体,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床榻上,彻夜承欢,婉转呻吟换来的。
每一名豹韬营勇士的呐喊,每一石送抵襄阳的粮草,都沾染着她蜜穴的津液和乳房的香气。
这种用最卑贱的手段达成最崇高目的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自豪。
“只是……”耶律齐话锋一转,眉头再度锁紧,“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将领奇缺。岳父大人侠义无双,武功盖世,足以振奋三军士气,但他毕竟不擅长排兵布阵、统兵作战,他的价值在于与对方的顶尖高手抗衡。而主将吕文焕大人,需坐镇城中,总揽全局,不能轻易出动。可我们手下,再无能与蒙古那些成名大将正面抗衡的将才了。”
他掰着手指,列举着敌方的将领:“蒙古主帅忽必烈帐下,猛将如云。像那用兵老辣的伯颜,勇猛善战的阿术,还有那些久经沙场的万户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我方将领与他们对阵,无论是经验还是胆气,都差了一大截。一旦岳父他们被对方高手缠住,我们的军队便会陷入各自为战,被动挨打的局面。”
黄蓉静静地听着,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知玄曾为她描绘过的那几张面孔——殿前司统制官杜浒的粗犷,中午将军杨栋的精明,沿江制置使张世杰的沉稳……这些男人,虽然在床笫之间丑态百出,但在战场之上,却都是朝廷中难得的将才。
她的红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这些“恩客”,将来还有大用处。
汇报完军情,耶律齐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地开口问道:“对了,岳母。那位蒲寿庚……就是那个黑黑的大食商人,最近在襄阳城里动作不小。他盘下了城西一处极为雅致的别馆,最近正大兴土木,日夜赶工,也不知在做什么。”
黄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可有何不妥?”
耶律齐的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倒也没什么……只是……只是芙妹最近,似乎时常往那别馆跑,一待就是大半天。我问她,她只说是帮岳母您办事。可……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蒲寿庚看芙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黄蓉心中警铃大作。
她当然知道蒲寿庚是在筹备那座足以颠覆襄阳格局的奢华妓院。
郭芙那个蠢丫头,定是被蒲寿庚用些新奇玩意儿或是花言巧语给迷住了。
此事绝不能让耶律齐这个正直木讷的女婿察觉,否则必然从中作梗,坏了她和蒲寿庚的大计。
她立刻放下茶杯,脸上换上一副温和慈爱的笑容,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