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一个罪臣女眷,怎么叫这些人如此费尽心思的暗杀。
难道原主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有人想斩草除根,以绝后顾之忧?
姜晚心中一凛,莫非原主父亲的罪名另有隐情?
她咬着手指,缓缓起身,脑海中飞速整理着原主的记忆。
记忆中的父亲,赤诚报国、清廉自持,体恤民情,心系苍生,每逢灾年,他必定亲赴灾区,查看灾情,设粥棚、开粮仓,竭尽所能以解百姓倒悬之急。
这样一位大好人,被查出贪污?
姜晚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原主一家被人设计陷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最后替人背了这一口黑锅。
而幕后之人,知道原主一家没有被斩首,只是流放,担心事情败露,便想杀人灭口,但碍于朝廷怕惹人怀疑,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行动,只能暗地里使手段。
姜晚顿住脚。
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幕后之人精心策划,不敢引起朝廷注意,却又不择手段地想要原主的性命。
那这么说。。。原主一家都有危险!
那这次的山崩。。。
还有上次的幻毒?
她猜测,不仅北疆有奸细,恐怕朝廷也有。
可这些事情,是她应该考虑的吗?
但如果她不考虑,暗杀就会永无休止。
她不喜欢坐以待毙,如果只是天灾人祸而死,那她不会插手,但如果是幕后有人假手设计成意外,那她还真不想让这个人得手。
“单公子,你之前说过会报答我。”姜晚转过头,目光坚定。
单天骄摩挲着碗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温和,“自然。”
“那个你给我的吊坠暂时不在我身上,等我找到了就给你。”她拿起旁边的伞,“我要出去一趟,请你帮我照顾好母亲。”
单天骄郑重地点头,“好。”
。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在雨夜里回荡。
“时幽!”
“谁?”时幽拉开门,见到外面的人是姜晚,眼中闪过疑惑,“姜姑娘,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季凛去哪了吗?”她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和雨声,透出几分焦急与无力。
时幽摇头,“属下不知。”
姜晚叹了口气,少见的无力感顺着肌肤蔓延至心底,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
真是没有身份权利,什么都做不了,连营地都让出。
她一路跑过来,即便撑伞,但身上还是湿透了,时幽看在眼里,隐约有些不忍,“姜姑娘,你找将军有急事吗?”
姜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跑。
“姜姑娘!”时幽追出来,望着雨中模糊的身影,劝阻了两句,“你别去找了,将军的行踪不会让人知道的,你在屋内等他回来便好。”
姜晚停下脚步,转过头,嘴唇微微发白,几缕湿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消瘦的下颚滴落,显得格外狼狈。
她微微点头。
天色大亮,季凛带着满身凉气走进寝帐,昨夜的雨已经小了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进屋后,刚想脱下外衣,却在瞥见屋内的人时,眼神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