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洲目光锐利,仔细观察着那两名黑袍修士和洞口的环境,低声道:“洞内气息混杂,除了这种阴邪之气,还有几股更强的波动,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任务里说的那个结丹后期。”
“洞口有简易的隐匿和预警禁制,不算高明,但强行闯入肯定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等他们换岗?”叶褚涵问道。
吉洲看着叶褚涵这副没有任何主意的模样,忍不住多睨了他几眼。
这小子,好歹灵域也是他的主场,他怎么一副啥也不懂的样子?
一天天的脑子。。。。。。
暴雨在车窗外炸开,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仍赶不上雨水倾泻的速度。山路像一条被泡胀的灰蛇,在浓雾与泥流中扭曲蜿蜒。林小满把阿枝送的树叶信贴身收进胸口内袋,隔着湿透的衬衫感受那一片薄而坚韧的脉络??它曾承载一个七岁女孩全部的心声,如今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忆璃计划”总部发来的加密文件:《云坪村儿童心理干预评估报告(终稿)》。他点开附件,一页页翻过那些由周医生补全的数据、照片和录音记录。当看到附录里那张阿枝站在老槐树下放纸船的照片时,他的手指顿住了。照片角落,她脚边有一小堆被反复折叠又展开的废纸,边缘都磨出了毛边。显然,在第一次成功送出“奶奶,我想你”之前,她已经独自练习了无数次。
文档末尾附着一段语音转文字的摘录:
>【日期:第6天晚间】
>周医生对录音设备说:“今天阿枝画了一幅新图,交给林老师后就跑了。我没看清内容,但林老师看完后站了很久,眼眶红了。”
>(停顿三秒)
>“我问他是啥,他说……是一封写给我的道歉信。”
>(轻笑)
>“你说这孩子,哪有什么可道歉的?可你看他那个样子,倒像是被人救了命。”
林小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下午的画面。
阳光斜照进教室,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旋转。阿枝低着头走近讲台,将一张对折的素描纸轻轻放在他教案旁。他打开一看,竟是自己背影的侧影??穿着旧夹克,蹲在坟前拨草。旁边一行歪斜的小字写着:
**林老师对不起,你来的时候,我没有说欢迎。**
那一刻,他几乎失语。不是因为感动,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从不开口的孩子,早已用尽全身力气在表达。她的沉默不是拒绝世界,而是太怕说错一句话,让仅存的温暖溜走。
车子猛地一滑,轮胎陷进半融的泥坑。司机骂了一句,挂空挡踩油门,车身剧烈抖动。林小满抓紧扶手,望着窗外模糊的山影,忽然想起临行前周医生塞给他的一包东西??几颗晒干的野山枣,一小瓶松节油,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那是三十年前云坪村小学的毕业合影。前排坐着十几个孩子,中间站着一位扎麻花辫的年轻女教师,笑容灿烂如春阳。背后黑板上写着:“愿你们走出大山,也不忘归来。”
“那是我妹妹。”周医生当时低声说,“她是这里第一个考上师范的姑娘。回来教了八年书,后来……一场雪崩带走了她和六个学生。”
林小满记得自己问:“为什么没人重建学校?”
周医生只是摇头:“人都走空了。留下的,都是走不了的。”
此刻,他从背包夹层取出那张照片,指尖抚过女教师的脸庞。她的眼神如此熟悉??和阿枝一样黑得深邃,亮得不容回避。原来有些信念,早就在血脉与土地之间悄然传承。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纸船信箱”后台推送的用户动态汇总。其中一条标注为【高危情绪预警】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用户ID:AY-2048
>地区定位:西北某牧区(信号弱)
>最近提交内容:一张涂满黑色蜡笔的纸船截图,中心用红笔划了一个巨大的叉。
>补充信息:连续七天凌晨三点上线,停留时间不足三十秒,未发送任何文字。
>系统判断:存在极端自我封闭倾向,建议人工介入。
他立刻点开私信通道,尝试发送一条简短回复: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说话。
>但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