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有些做主子的喜欢处处管,这样的结果就是不是把自己累死,如此就得安排专门的行政人员去管理,底下出现问题,就直接问责一人就行。
nbsp;nbsp;nbsp;nbsp;直接问责数人,和直接问责一人是不同的效果。
nbsp;nbsp;nbsp;nbsp;蒋羡听这些家务,只是听着,一般都是妻子作主,他听着就成。
nbsp;nbsp;nbsp;nbsp;锦娘说了些家务,只觉得现在无比幸福,她很满足。但同时,也要居安思危,她又起身开始看书。她是什么书都看,无论是一些传奇故事,还是历史传记都爱看,所以《太平广记》很能满足她。
nbsp;nbsp;nbsp;nbsp;她了两个时辰的书,抬眸突然见蒋羡盯着她,吓了她一跳:“做什么呢?这般看着我。”
nbsp;nbsp;nbsp;nbsp;蒋羡还能说什么,只过来道:“锦娘,你看起来像个水粉汤圆?我恨不得一口吃掉你。”
nbsp;nbsp;nbsp;nbsp;“说什么呢。”锦娘今日穿一身嫩黄的上襦鹅黄的裙子,她肤色雪白,看起来就像个奶黄包,没想到他还真的这般想。
nbsp;nbsp;nbsp;nbsp;蒋羡从背后搂住她:“我说的就是心里想的。”
nbsp;nbsp;nbsp;nbsp;“你呀,真真是拿你没办法。”锦娘素来宠他,自然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nbsp;nbsp;nbsp;nbsp;清明过去之后,锦娘又去蔺家做了全福人,原来是蔺娘子许配给了本地的一位县学生,据说是某个世家寒族,十四岁就进了县学,今年十七,正入了平江军军学。
nbsp;nbsp;nbsp;nbsp;蔺家虽然比不上顾家那样的大富大贵人家,可也是家资万贯的人家,这蔺家之前送礼过来锦娘没收。如今请她去做全福太太,锦娘身着蜜色纱裙完全无绣,只是在披帛的一边绣大片梧桐叶,头上簪些翠花,看起来非常水灵。
nbsp;nbsp;nbsp;nbsp;锦娘这次做全福娘子收到了一顶花丝镶嵌制成的山口冠,底座镶嵌的宝石珠翠,十分华美。另外,蔺家还送了两盒太湖珍珠、六匹宋锦、六盒时兴绢花以及一担茶饼,一对漆器。
nbsp;nbsp;nbsp;nbsp;这已经是锦娘坚决退了一半的,否则还更多。
nbsp;nbsp;nbsp;nbsp;她也知晓这不仅仅是报答救命之恩,也有结交之意,饶是这些锦娘觉得太贵重想退,还是蔺娘子说她们给两位媒人的差不多,锦娘看了单子才收下。
nbsp;nbsp;nbsp;nbsp;阿盈笑道:“还好娘子没听我的打金冠子,要不然就浪费钱了。”
nbsp;nbsp;nbsp;nbsp;“傻姑娘,郎君为了抓那些拐子,私下都找了好些人帮忙,咱们家里也掏出去好几百贯呢。甚至还怕被拐子的同伙报复,如今咱们家还多请了几位护卫呢。”锦娘道。
nbsp;nbsp;nbsp;nbsp;阿盈吐吐舌头,不敢多说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事情别看收益大,风险也是很大的。
nbsp;nbsp;nbsp;nbsp;锦娘做全福娘子送的东西,包娘子眼红的很,可她无儿无女,便是身份够,也不成。因此,只恨的很,又听说田娘子的儿子病了一场,竟然欢喜不能自抑。又在后花园,见到马养娘带着宁哥儿在玩耍,过来夸着可爱,还掐了一把宁哥儿的脸。
nbsp;nbsp;nbsp;nbsp;马养娘自然回去告诉了锦娘:“奴婢阻止都来不及,脸都掐红了。”
nbsp;nbsp;nbsp;nbsp;锦娘心疼的紧,又吩咐马养娘道:“我看她如今气焰愈发嚣张了,这种人没什么底线,尽量避开一些。”
nbsp;nbsp;nbsp;nbsp;骂她一顿倒是容易,就怕她丧心病狂,听闻杨都头的浑家就是被包娘子撺掇杨都头打的。
nbsp;nbsp;nbsp;nbsp;正想着,齐娘子的小姑子侯三姐也是极快许了一门亲事,她嫁的却是一位官家子弟,正是通判娘子的小儿子。之前通判有个孙子和筠姐儿差不多大,想结亲,锦娘和蒋羡不曾同意,她见侯三姐容貌性情都不错,且嫁资丰厚,两家都在任上,遂准备先定亲,两年之后再嫁。
nbsp;nbsp;nbsp;nbsp;齐娘子请了锦娘做全福人,送的是两坛金华酒、两只烧鹅、一匹未着色的细绸,两匹粗绸、一套红绸衣裳。
nbsp;nbsp;nbsp;nbsp;锦娘让人搬了回去,倒是很尽心,等席散了才回去。
nbsp;nbsp;nbsp;nbsp;齐娘子当然满心欢喜,到底和通判家结了亲,自家小姑子算是上嫁了。看通判娘子的样子,在平江军也是一号人物了。
nbsp;nbsp;nbsp;nbsp;当然齐娘子还没有高兴几天,新任知军上任了,平江官吏上下为之一骇,不为别的,便是因为新任知军以强直搏击为主,且十分清廉,也难怪官场闻之变色。
nbsp;nbsp;nbsp;nbsp;锦娘笑道:“如此也是一件好事,是该肃清一下官场的歪风邪气了。”
nbsp;nbsp;nbsp;nbsp;这江南富庶,有侯县令这样专横独断霸着不走,上下把持的官员,把整个任上搞的乌烟瘴气,还有新来的通判,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借此敛财,也是让不少官员夫人苦不堪言。
nbsp;nbsp;nbsp;nbsp;蒋羡咳了两声:“的确如此。”
nbsp;nbsp;nbsp;nbsp;锦娘道:“那我给你做的柳叶衣裳你平日出去也少穿,还有我曾经给你做过一套茉莉纱袍,那些刺绣太过繁复,要不然人家会说咱们太奢靡。”
nbsp;nbsp;nbsp;nbsp;蒋羡哀嚎:“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裳。”
nbsp;nbsp;nbsp;nbsp;“这也没办法,我以前也帮你做过几件直裰出入江状元家,正好穿那个挺好。”锦娘安慰。
nbsp;nbsp;nbsp;nbsp;蒋羡心想穿那样的衣服,人生简直更加晦暗。
nbsp;nbsp;nbsp;nbsp;这位申知军来了之后,谢绝收礼,谢绝官员请托,四处视察农田水利县学军学,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首当其冲倒霉的便是侯县令,侯县令在任上五年,得知可能最后一年,这一年就更放肆了一些。
nbsp;nbsp;nbsp;nbsp;侯功当然想着能贿赂一二也好,只要收了钱就好说话,便是不愿意也有把柄在手。然而申知军的确非常清廉,且不好通融,底下属官都战战兢兢,连素来好铺张的通判夫妻都收敛许多。
nbsp;nbsp;nbsp;nbsp;锦娘这里已经是有一个月都没有收到通判夫人的帖子了,欢喜的很,每次过去都得准备些水礼,否则就被排挤。包娘子为何脾气越来越暴躁也是这个缘故,她还得自掏腰包准备,田娘子和锦娘都可以从妆奁中拿东西出来,她只能从公中支取,支多了,梅县尉以为她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现在好了,申家的人都非常清静,自然人家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申老夫人祝寿,只肯收些糕饼酒水或者女眷的针线,不准收名贵绸缎玉器古董田铺那些。
nbsp;nbsp;nbsp;nbsp;锦娘很有分寸的让橘香在自家做了一担寿桃馒头过去,又听闻申老夫人信佛,故而把自己数月前绣的莲台观音送了过去,这一件可是她亲手绣的,不能说她绣技好,就不收吧。
nbsp;nbsp;nbsp;nbsp;因此,知军老夫人的寿宴上,包娘子见素来穿的极为精致典雅的锦娘不过是素销包髻,身上着的衣裳只是袖口绣了一朵花,脚上还穿的粗绸布鞋,她已经足够惊讶。又见锦娘拘谨似乎觉得自己没有置办一份好礼囊中羞涩似的道:“申老夫人,我让家里人做了些寿桃面过来,您别嫌弃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