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两人最后的相处时光,私心讲,她想好好珍惜。
白婳主动提议:“要不要饮一些酒?”
宁玦弯弯唇答应:“听你的。”
白婳高兴,挥手将店小二唤来交代。
这是自她耍过酒疯后,第一次沾酒,有过上一回的教训,这次她可不敢点任何的烈酒,于是只好让公子配合着她,选择喝一些偏果汁儿口感的果酒。
宁玦倒无所谓,他喝酒不成瘾,不过陪着她起兴罢了。
两人先前在海上一连艰苦了七日,除了吃鱼串那次稍微尽兴了些,其余时候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勉强凑合地过活。
今日下船,第一顿餐食就吃得如此丰盛,两人都觉得满足,胃口更比平时大了一倍还要多,加之品咂着甜甜的果酒,更开胃口,白婳只觉自己肚子都吃得圆鼓鼓的。
宁玦与段刈相约的会面时间在后日,今日懈怠饮醉也无妨。
于是他纵着白婳多喝了些,见她喝着喝着又不老实,竟起身去挨靠窗户,他跟着起来护着她腰,怕她跌倒。
两人依偎着倚靠在窗牖边,彼此亲近而不自知。
宁玦轻轻阻她仰头灌酒的动作,不许她喝得那么冲,避免胃口被刺激得不舒服。
白婳便盈盈对他笑。
两人一同临窗遥望,入目是广阔无垠的湛蓝海面,边饮酒,边赏景,边拂海风,实在算得一桩惬意事。
如此,钱银便不白花,至少她高兴。
酒足饭饱,宁玦扶着半醉的白婳起身离开,他们歇脚的客栈距此不远。
然而,两人刚走不久,一身着华丽锦衣的年轻男子,竟径自去到宁玦与白婳刚刚待过的雅间里坐了下来,并且他专门坐在白婳坐过的位置上。
店小二好心提醒他们,桌面还没收拾,如果选中了这个雅间,可以先到大堂等待。
可男子不理,直接抬手示意手下将人拖走,留得耳边清净,别碍着他去静嗅熟悉的香味。
看清对方示意的玉佩,认出男子的身份后,店小二敢怒不敢言,悻悻离开,不再阻拦。
别说是他,面对地头蛇,就算掌柜的亲自出面恐怕也没用。
锦衣男子避目闻嗅片刻,确认就是那股味道。
在船上时,她与他打招呼,两人近距面面相觑,她身上散出的就是这种淡淡的雅香。
他闻了就觉浑身舒爽……
睁开眼,男子肃着脸交代手下,眼神里透出无法无天的张扬:“就算她是有夫之妇,本公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人……我是要定了。”
手下为难道:“可那美妇身边的剑客……武功实在了得,属下恐怕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将人拖住,方便少主行事。”
“谁让你光明正大去和他打?邺城什么地方,咱们家又做什么买卖?动动脑子!”
邺城,与南闽国接壤,贸易往来繁荣,很多南域稀奇古怪的玩意,在这里都能找到。
尤其两样:各种毒药与各类媚药。
所以,少主的言下之意就是——用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