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现在开始,您只是一个普通孩子。”程毅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谢云烽的眼睛,“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您父母病死了,明白吗?”
谢云烽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们从西周都城一路向东,不断更换身份和住处。
程毅用尽积蓄买通关系,终于在一支前往大梁的商队中为两人找到了位置。
但追兵从未放弃。
在边境小镇上,他们被认出来了。
一场厮杀中,程毅受了重伤,却仍坚持带着谢云烽登上了前往大梁的粮船。
“殿下,记住,您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您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不可信,”程毅躺在船舱里,气息奄奄,“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程叔叔!程叔叔你别死!你别死!”
谢云烽哭喊着坐了起来。
然而,环顾四周,他身处非常宁静的屋子内。
他大口喘息,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滑落。
五岁那年逃亡到大梁,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会做这样的梦。
父皇和母后的死,成为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没有忘记程将军的交代,绝不能透露身份,也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是狗娃,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父母是种地的。
他看得出来,这次查办县衙的那两位大人很有身份,所以他想跟着他们走,只有在权利的保护下,他才能安全。
谢云烽小手捂脸,心里难过的要命。
就在这时,圆圆推开门进来:“云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这样温柔的呼唤,让谢云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是自己母后回来了。
圆圆坐在床榻边,看见小家伙通红的双眼。
她虽然猜到他梦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追问。
谢云烽如果想说,他自己就会说。
小家伙果然摇头:“梦到在地牢里挨打的日子,阿娘,我害怕。”
“别怕,”圆圆轻轻拍着他后背,“我们以后就是你的家。”
谢云烽靠在她怀里,心中其实有些纠结。
阿娘和爹爹对他这么好,他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