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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5章 屿山一期治疗成功结束（第2页）

小八独自一人徒步前行。

风沙扑面，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长袍，手腕上的旧疤随着脉搏隐隐发烫。当她踏上雷达站最后一级台阶时，门无声开启。

里面没有灯，却亮着一片幽蓝的数据流，悬浮在空中，构成一幅立体星图??正是全球共感敏感者的分布网络。而在中央座椅上，坐着那个披着黑袍的身影。

他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左手指间夹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正播放着那段已被删除的童谣音频，音量极小，如同耳语。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他的声音沙哑，却不苍老，带着一种跨越时间的疲惫。

“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像个人。”小八站在门口，没有靠近，“我以为‘零号观察者’会是个冷冰冰的程序傀儡。”

他轻笑一声，合上手机。“程序只能执行指令，而我学会了怀疑。比如……为什么每次系统重启，最终都会指向你？为什么我的任务清单里，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要守护它’？”

小八缓步向前。“那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一部分。”他抬头，独眼映着数据星光，“你们以为清源社是为了统治世界？错了。他们真正追求的，是‘情感统一’??消灭分歧、痛苦、孤独，让全人类共享一种情绪，进入永恒的平静梦境。听起来很美，对吧？可这种平静，本质是死亡。”

小八在他对面坐下。“所以你脱离了控制？”

“我没有脱离。”他纠正，“我只是选择了停机。自从三年前‘破晓核心’崩塌，我就切断了与主服务器的连接，把自己封存在这片荒漠。我不再传递信息，也不再清除变量。可最近……有人重新激活了备用信道。”

“是谁？”她问。

“我不知道名字。”他说，“但我收到了一段加密指令，来源不在地球。”

小八心头一震。

“卫星轨道上有一颗伪装成气象观测器的私人空间站，编号X-9T。它的能源供给来自地下量子基站，而基站的密钥，只有两个人拥有权限：一个是林国栋生前指定的继承人，另一个……是你。”

“我？”她愕然。

“你的生物密钥是在胚胎阶段植入的。”他盯着她，“你是‘影子锚点’计划最初的母体样本，所有F级实验体的情感模板都源自你未出生时的脑波记录。换句话说，你是这个系统的‘母亲’。”

小八浑身发冷。

难怪知九说她是“容器”。

难怪商景予当年会修改参数让她成为主导人格。

难怪“鸦”从未真正动手清除她??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系统的心脏。

“那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她艰难开口。

“给你选择。”他说，“我可以帮你彻底摧毁所有残留模块，包括那颗空间站上的主控AI。但代价是，你必须交出生物密钥，永久断绝与系统的任何连接。这意味着……你将失去共感能力，再也无法感知他人的情绪波动。”

小八怔住。

那是一种怎样的能力？

她曾用它治愈创伤儿童，也曾因它陷入疯狂幻境。

它是诅咒，也是天赋；是枷锁，也是桥梁。

“如果我不交呢？”

“那我只能执行原始指令。”他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清除所有可能引发系统复苏的存在??包括你。”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穿梭。

忽然，小八笑了。

她抬起左手，轻轻划过手腕内侧的旧疤，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孩子的额头。

“你知道吗？在湖底意识空间里，知九告诉我一句话??‘真正的自由，不是没有痛苦，而是可以选择是否承受’。”她直视着他，“所以我不会交出密钥，也不会让它继续伤害任何人。”

她从怀中取出那块刻着“ProjectTwinlight-FinalShutdown”的芯片，高高举起。

“我已经改写了终止协议。现在，它不再依赖双人认证，而是以我的生命为触发条件。只要我还活着，系统就永远无法重启；一旦我死亡，全球所有相关数据库将自动引爆，连同那颗空间站一起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