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颗行走的、散发着甜香的水蜜桃,让我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我们逛了很久。
我耐心地陪着她,看她在一排排漂亮的衣服之间挑挑拣拣。
她拿起一件,在我身上比划一下,又摇摇头放下。
她不是在为自己挑,而是在为我选。
我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我。
晚上,我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D市繁华的夜景。璀璨的灯火,汇成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在我们脚下缓缓流淌。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餐厅里轻轻回荡。
我们面对面地坐着,烛光摇曳,映着她微醺的、娇艳的脸庞。
“蔓蔓,”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笑着问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哪里吗?”
“当然记得,”她也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是那家你最喜欢的私房菜馆。你那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看起来特别……人模狗样。”
“人模狗样?”我失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个形象?”
“是啊,”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时候觉得你特别严肃,特别高冷,都不敢跟你多说话。”
“那我问你,你还记得你那天穿了什么吗?”
“嗯……好像是……一条白色的裙子?”她偏着头,努力地回忆着。
“是米白色的连衣裙。领口有小小的蕾丝边,长度刚好到膝盖上面一点点。”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蔓蔓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那天很美,”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又深情,“美得我连菜是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把你,变成我的人。”
“……讨厌。”她的脸,又红了。她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们第一次牵手时,她冰凉却又柔软的手心;聊我第一次吻她时,她那笨拙而又生涩的回应;聊我们第一次做爱后,她躲在我怀里,羞得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们绝口不提那个不愉快的名字,只是贪婪地,用这些美好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来覆盖那道丑陋的伤疤。
吃完饭,我没有开车,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我们的脸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亲密地交织在一起。
“老公,”蔓蔓将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今天……好开心。”
“我感觉,我们好像……回到了刚谈恋爱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傻瓜,”我停下脚步,将她拥进怀里,“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比以前,更好。”
我捧着她的脸,在路灯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没有情欲,只有无尽的、失而复得的珍爱。
我看着她在我怀里,那张因为幸福而容光焕发的脸,我在心里,对自己发誓。
沉垣,你听好了。
你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宝。
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你全部的光。
我看着她,心底那个阴暗的、长满了毒草的角落,似乎真的被这片温暖的月光,照亮了。
然而,当我第二天早上,在自己家那张空旷的大床上醒来时,身边,依旧是冰冷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坐起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牛奶,和一份她亲手做的可颂
旁边,压着一张淡蓝色的便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