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竟然……她竟然飞身而起,一把将司尧公子揽进怀里!
而此时的司尧公子呢,他在操控阵法,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揽进怀里。
他的仰慕者们已经气愤至极,在场下大喊周窈不要脸,在比斗之时趁机占人便宜。
可心平气和些的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被周窈抱住以后,他非但没有气愤之意,反而面颊迅速泛红,眼含春水,目似秋波,分明是既羞且涩的神情。
没看见人家心里正愿意着呢,你们这帮痴女吠什么吠!
周窈呢,她的视角里只觉得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佳人在怀,何等快意。
她从不委屈自己,当即凑近面目有些模糊的男人,用额头抵在他额上,越凑越近,逐渐呼吸纠缠。
司尧面颊至脖颈深处已经红透,就像只熟透的红苹果,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引诱对方来采撷品尝。
场下司尧的仰慕者骂声愈盛。
玄渊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此刻终于坐不住,起身大喝:“执事,打开擂台阵法,这比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为防止斗法余波波及场外观众,每个擂台上都设置了阵法。
本场擂台执事左右为难,按照规矩,大比未决出胜负便不能打开擂台阵法,除非危及性命,才会由看守执事打开阵法上擂台救人。
眼下这情况虽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发展,可并不符合开阵救人的条件。
玄华见状便摆摆手,示意玄渊坐下,扬声道:“玄渊师兄莫急,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有了她发话,玄渊虽不再为难擂台执事,坐却是坐不下去了,他直直地盯着擂台上那两个紧紧纠缠在一起、且仍在越凑越近的男女,做好了一旦出现变故,哪怕坏了规矩也要立刻上场的准备。
坐在玄华旁边的周衍,从周窈飞身而起揽住司尧那一刻开始,掩在宽大袍袖之下的手已然狠狠掐住椅子扶手。
此时,他胸膛里那一颗心直直地坠了下去,理智告诉他周窈是在幻境当中,她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擂台上那幅画面,依然叫他心口发凉,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痛。
他竟莫名的有些羡慕玄渊,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说要中止比赛。
到了此时,周窈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感觉,还是气息?她说不清楚。
怀里面目模糊的男人羞涩已极,眼睫微颤,近乎沉醉,诱人沉沦。
忽然,只见擂台之上银光大盛,下一瞬,空中红衣飞扬,随着银剑划破长空,让台下众人看了一场“好戏”的幻阵终于土崩瓦解。
下一刻,沉醉尽退,唇角染血,银剑被架在脖颈,剑刃割破颈肉,眸色幽深。
他还是司尧,她,也还是一再拒绝他心意的周窈。
至此,胜负已分,本届宗门大比筑基魁首,已被周窈收入囊中。
台下噤若寒蝉,唯有寥寥几句欢呼,也被这种沉寂的氛围给压制着吞了回去。
擂台执事终于撤下阵法,玄渊下一刻就站在了司尧身边,给他喂下一粒回春丹,而后意味不明地瞧向周窈:“怎么,比赛都结束了还不肯撤剑,你欲何为?”
“师尊。”司尧喃喃,视线却仍不肯从周窈身上移开。
周窈的目光从玄渊滑至司尧,心念一动,银剑自动归入腰封,她转过身正欲离开。
方走两步,忽听玄渊道:“站住!”
她重新转回身来看向玄渊,略带疑问:“仙君有何指教?”
玄渊道:“众目睽睽,你既做出了这等事,难道不给个说法就想走?你让小徒日后如何做人?”
“擂台大比期间,一切都是未知,方才我若堪不破幻阵,输的便是我,甚至还有损心境。”周窈说着转而凝视住沉默的司尧,“你怎么说?”
“我……”他自来胆大包天,快言快语,难得这样欲言又止,期期艾艾,一副全权交给师尊做主的羞涩男儿模样,甚至垂下了眸子,连看也不敢看周窈一眼。
这是心虚的表现,方才那出戏码,是他早有谋划,故意为之的!
他这是在逼她,用他自己的名誉,用他师尊的一片爱护之心,用全体观众的唾沫星子,在逼她!
此时观众当中果真冒出了起哄的声音。
“不如就娶了人家吧,众目睽睽之下,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差点都亲上了,不结璃,司尧公子日后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早就听说司尧公子钟情于你,人家如此貌美多情的可人儿,又是元婴弟子,自身能力又强,不如就此结下一桩美事!”
“结璃!结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