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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算再惨，再狼狈，在她看来，那也是应该的。

秦勉有意阻拦朱家给他聘请好的律师，阻断他向外界求助这点，想必朱应龙已经知道了。

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他也特意扫视了一圈庭审室，最后在观众席发现了秦勉。

两人目光隔着一定距离对上。

秦勉唇角轻扯了下，带着蔑视和讽刺。

朱应龙沉默地看了她许久，目光又跳到了她身旁的司途身上。

司途也在这个时候跟着秦勉看了过去，手还悄悄搭放在了秦勉的腿上，大概是担心她情绪不稳定，一个小的动作，当作安慰。

不过这在朱应龙看来，却更像是故意挑衅。

秦勉和司途现在会是怎样一种关系，他已经猜到大概了，并没有特别意外，同样相对平静地走到被告席。

秦勉有办法借司途对付他，同样的，他也有办法拖她下水，减轻自己的刑罚，这是在一开始，他就做好了的准备。

而他的准备是什么，在来到这里之前，律师已经提前告诉过秦勉了。

果不其然，整个庭审过程，朱应龙都一口咬定，当初将SC集团的商业机密出卖给钱氏，是秦勉授意他做的。

因为秦勉想买房子结婚，而他，仅仅只是一个执行者，受她怂恿和鼓动。

也就是说，整件事情，秦勉才是主谋。

而相较之下，主谋的刑罚会比共谋更重。

虽说在来到这里之前，秦勉就知道他这边大概会用这种方式辩护，但是听到他全程这样撒谎，将罪责往她这边引，自己仿佛成了那个最委屈可怜的替罪羊，还是把秦勉气得不轻。

“撒谎！”秦勉气愤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在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她突地出声，整个庭审室的人看过来。

法官出声维持秩序，让她保持安静，否则会被驱赶出去。

作为旁听人员，是无权发言的，之前顾律发给秦勉的注意事项里，有提到过这一点，她也认真看了。

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因为过于气愤，而导致她情绪失控。

司途伸手抓住她的手，小声安抚，“别着急。”

秦勉调整了下情绪，不得不安静的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此时的朱应龙看了过来，甚至流露出几分得意的、挑衅的表情。

这一刻，秦勉懂了，他其实根本不是在为了自救才不得不这样说的。

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和准备。

此前，秦勉还以为，他直接将资料从她电脑发出去，是因为快捷方便。

然而实际上是，他在那一刻，就已经在给自己留后路了。

那个时候他就想好，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这就是栽赃陷害给她最有力的证据。

就连去见钱氏的人，朱应龙也坚持表示，是秦勉让他代劳的。

而两人当时又是情侣，一起共谋出卖公司商业利益换取钱财，这个思路是怎么都说得通的。

所以，秦勉并不能轻易洗清嫌疑。

而朱应龙一下从主谋，变成共犯，在刑罚上，是有

减轻的机会的。

值得一提的是，后续，朱应龙方还强调，原告方，也就是司途这边，为了得到他的女朋友，在暗箱操作许多事，秦勉也是攀上了更加有钱有势的男人，所以拿他当替罪羊，现在也如愿跟司途在一起了。

他倒像是成了武大郎一样的存在，而秦勉和司途，反倒是成了潘金莲和西门庆。

司途和秦勉在一起了这点，顾律事先是不知道的。

也是在秦勉情绪失控站起来后，司途伸手拉她手安抚，他才约莫猜到。

此刻，朱应龙方面的陈述，也只是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