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野的车也因为撞击,车头损毁严重,引擎盖扭曲翘起,冒出白烟,但核心部件似乎无恙,他稳稳地控住了方向。
沈醒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手段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说话,前方弯道尽头,刺目的远光灯猛地亮起!又一辆车毫无征兆地出现,堵住了去路!
那辆车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也是黑色,在夜色中仿佛一个无声的幽灵。车身上,一个∞在车灯下一闪而过。
旻济会?!
孟阿野瞳孔骤缩,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此刻减速或转向就是死路一条。他猛踩油门,对准那辆车的车头,直直冲了过去!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那辆车车顶一个复杂的环形装置突然亮起,一道刺目欲盲的白色强光猛地从装置中心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一切!
沈醒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所有的声音——引擎的咆哮、轮胎的摩擦、甚至自己的心跳——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然后戛然而止。
白光持续了也许一秒,也许一个世纪。
孟阿野和沈醒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和失重感,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拉长,色彩剥离,仿佛跌入了一个万花筒般的漩涡。
当不适感消退,两人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里。走廊两侧是无数扇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灰色金属门,头顶是发出惨白光芒的灯带,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这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沈醒紧紧拉着孟阿野的手,“旻济会的人怎么会找上你?和你去浮光城的事有没有关系?我操,你刚刚是不怕死吗,直接就撞过去!出事了怎么办?!”
孟阿野反问,“‘现在就没出事?”
“你!”
“行了行了,这不是没死吗?”孟阿野安抚地拍拍他,略有些惊讶,“你知道旻济会?”
沈醒露出尖利的牙齿,咧嘴一笑,“商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孟阿野不置可否,“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吧,总不能被困死在这儿。”
沈醒若有所思,紧张的气氛里居然还能扯出点不正经的笑,他凑近孟阿野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在这儿,跟你一起死,也不错。”
他笑嘻嘻地,“你说是不是,小娇气包?”
“……有病。”孟阿野懒得理他随时发作的疯病,专注地看向四周。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门也完全一样。孟阿野走到最近的一扇门前,伸手触摸。门板冰凉,光滑得没有任何瑕疵。他试着用力推、拉,甚至寻找可能的缝隙,都毫无反应。
“看来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开启。”孟阿野沉吟。
沈醒哎哟一声随地坐下,“急什么,不如跟我好好叙叙旧。”
“有什么好叙旧的,又不是一两年没见,你有病就去治。”孟阿野站定叹气,他转过去走到沈醒面前蹲下。
“那你说,你想叙什么旧,今天到底谁惹你了?就因为我谈恋爱的事?”
沈醒脸上的嬉笑淡去,眼神撇向一边,语气有点冲:“谁管你跟谁谈?爱跟谁谈跟谁谈。”
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冰冷的地板,“我就是纳闷,孟少爷现在是大忙人了?没事从不联系,一叫就能出来飙车,合着我就是个随叫随到的陪玩?”
他越说越不爽,想起那张裙子照片,火气更是往上冒,话里带上了刺,“怎么,穿裙子也是穿给那位看的?拍完照片就想起我这个陪玩了,拉出来兜风解闷?”
孟阿野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这股邪火从哪儿来。
他看着沈醒别过去的侧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看来自己身边是真没正常人类了。
“沈醒,”他声音平静,“我们只是好朋友。我没义务事事向你报备。”
“朋友?好朋友?”沈醒猛地转回头,眼底有火苗窜动,“行,孟阿野,你真行。”
他蹭地站起来,俯视着还蹲着的孟阿野,压迫感十足,“那你现在就跟你的‘好朋友’说说,那男的是怎么回事?才多久就确定关系?你了解他吗?”
孟阿野也站起身,眉头蹙起,“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沈醒逼近一步,“我怕你被人骗!”
“用不着你操心。”
“我偏要操心!”
两人之间火药味瞬间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