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纫夏还在镜子前化妆。
她的流程很简单,打底、眉毛、口红,只兼顾最能提气色的三样,不到十分钟就能搞定。
“花瓶里的花,好像开败了,”谈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要我帮你带下去丢了吗?”
他说的是上周五那天,祁纫夏从楼下花店买回来的洋桔梗。
付款的时候,花店店员告诉祁纫夏,鲜切花的保质期,往往在七天左右,如果养护得当,还可以更长久。
不过祁纫夏扪心自问,自己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养花人,不过两天时间,就让这捧生命力正盛的花束,极速走向了衰败。
“丢了吧。”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口红才刚涂了一半,“我手艺太差劲,养不好。”
谈铮拿了个大号垃圾袋,把枯萎发黄的花束收拾起来。
“我也有责任,”他说,“本来昨天想帮着换水,可是后来……就忘了。”
祁纫夏没去深究他中间停顿的深意,对着手上的小镜子抿开口红,“你倒是喜欢主动揽责。”
谈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千言万语梗塞在喉,反倒叫他没了章法,这两天里的点滴,渐次重新浮现在眼前,时而让他疑心是自己的幻想。
但他明明还真切地站在她家门边。
“一会儿路上小心。”
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句。
祁纫夏微笑着同他道别:“你也是。”
*
周一的上午,往往都在不间断的忙碌中度过。
谈铮刚来到办公室,就见桌上已经放了几份文件。他本以为是什么亟待签署的合同,坐下拿起来一看,却不禁皱了眉头。
居然是辞职信。
好几份的辞职信。
几位递交人,无一例外是技术部门的骨干,其中甚至有位从思博创立之初就在此供职的资深员工,无论能力还是经验,都是部门里数一数二的。
这种级别的员工,忽然约好似的提了离职,要说背后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谈铮绝不相信。
他叫来了凌森。
“你帮忙跑一趟人力资源部,这几个人入职以来的薪资待遇变化,整理出一份表格给我。”
凌森没多问,依言照做。
很快就给谈铮整出了一份文档。
按着他们入职思博以来的年限变化,这几位的薪资水平,最少也翻了三倍,年终绩效更是位居公司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