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药都来了。
棕黑色的汤药装在保温壶里,热气正浓,才打开一条缝,就有强烈的苦味弥漫出来。
“熬了多久?”祁纫夏问他。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而已,”谈铮答得轻描淡写,“趁热喝吧,凉了更苦。”
祁纫夏皱着眉头,低眉看着颜色只比墨水略浅一度的药汁,闭着眼睛硬灌下去。
中药并非纯粹的苦,不知里面哪一味草药的作用,细品之下,竟还有些酸味,入喉甚至还有回甘。
总而言之——
难喝。
祁纫夏喝得五官都快移了位,刚放下保温杯,连忙拿起自己杯子里的温水喝一大口,似要涤荡干净嘴里的中药味。
“喝完了。”她把空杯一推,满脑子都是酸苦交加的余味。
谈铮把杯子收起来,转手却又递出去另一个东西。
“吃不吃?”他的掌心摊开,上面赫然是一颗独立包装的糖果。
水果硬糖,桃子口味。
祁纫夏足有五六秒的茫然。
“这是干什么?”
“我怕药苦,你喝不下,特意带的。”
祁纫夏终于反应过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拿我当小孩子?”她扶额,“吃完药再吃糖这种事,也只有我小学的时候发生过。”
谈铮展眉,笑意淡淡:“压一压苦味,总比你那样喝白开水有效果。”
祁纫夏勉强接过来,撕开包装纸,往嘴里一塞。
不得不说,确实清甜。
好像真的在吃桃子。
她下意识瞥一眼包装袋上的品牌,记在了心里。
本以为送药时顺带送糖,只是谈铮那天的一时兴起,谁曾想,之后的几天,谈铮来给她送药时,都会带上一颗糖。
口味每天各异。
包括但不限于橘子味、柠檬味、草莓味……
祁纫夏虽有些无语,但是看在糖果味道确实不错的份上,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不会再当着谈铮的面吃,而是等到他人走后,才剥开包装袋,含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