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醉魏芙蓉。”
谢徴看见他出去,打了一盏热腾腾的酒慢慢的跟了出去。
“我的药呢?还我。”
“已经敷过了。”谢徴抬手小心地拨开他的衣领,“别蹭到药。”
魏情心底的屏障一下就碎了,碎着碎着,又莫名的变成了一股怒气。
“我走了。”
“水牢阿空在等你。”
魏情:“……”
谢徴轻轻笑了笑,兀自坐在船边上饮酒,兴致不错,一只腿耷拉下去踢水玩。
“魏芙蓉,你回预院是找我的吗?”
“我准备打你。”
“那为什么不打?”谢徴仰头,笑意清润。
魏情:“……”
“坐下来,同我喝一盏。”
谢徴一盏接着一盏,魏情料不定他的酒量是多少,恐他吃醉了跳进水里,便只好坐下来。
江面的风很大,谢徴的声音断断续续。
“想过一万遍要如何对你坦白身份,但是魏情,我乱了。”他偏脸看过来,额角的碎发扬在风里,眼尾和鼻尖的朱砂一样的红,“老师没有教过这一课,我也从不觉得可以在舅相的意志外支配未来。”
魏情注视着他,看他发冠青玉如凝水,想到他说,那是家中长辈在冠礼时为他亲手簪戴,是他之爱物。
原来家中长辈,他的舅相,就是魏仁择啊。
魏情视线落在他鼻尖朱砂,冷道:“所以?”
“我不想听他的了。”
孩子气般的笑了笑,谢徴把吃过的酒盏凑到魏情唇边。
“拿走。”魏情推开,“别以为是恩赐。”
“半个月的避而不见,对于我来说,也是场莫名难捱的搓磨。”谢徴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用这盏酒,向我道歉。”
“天塌下来了我也没错!”
魏情从他手里抢走那只酒盏,往水里一抛,“再说,你有什么难捱的。”
扑通——瓷盏落水。
“魏芙蓉,你从来也不问问我。”
谢徴突然靠近,用力勾住魏情的脖子,仰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酒气绕着柔软的触感,将魏情一把点着了。
“谢濯也!”
魏情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谢徴抵在船舱的甲板上。
“上次是嘴唇流血,这次是为什么?”
“明日要给我解释是因为醉酒吗?”
“你难道不清楚我的意图吗!”
谢徴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挡在魏情嘴唇,阻隔掉他那些因为心慌意乱而生出的不安。
他低声道:“我谢濯也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