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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混乱与小角色的用处（第2页）

艾德里安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成交。”

三人迅速行动起来。莎伦施展“怨魂步法”，隐入阴影探路；艾德里安则召唤出两具机械傀儡，外形似猎犬，由纯银与秘银打造，内置微型“命运罗盘”，可侦测空间扭曲。洛恩走在中间，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穿过废弃码头，深入地下排水系统，通道越走越窄，墙壁上开始出现古老的铭文??那是用早已失传的“初语”刻写的预言：

>“当双月交辉，

>织者归来，

>血脉之子执纺锤，

>或缝补天命，或斩断轮回。”

洛恩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文字，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刹那间，他又看见了那个白衣的自己??站在巨大的青铜门前，手中握着一把由光构成的剪刀，正缓缓剪断一根连接天地的命运之线。

“你还记得母亲的脸吗？”那个“洛恩”突然开口。

画面消失。

洛恩猛然停步，呼吸急促。

“怎么了？”艾德里安察觉异常。

“我……想不起母亲的样子了。”他喃喃道，“明明小时候还能记起的……可现在，她的面容就像被什么东西擦去了。”

艾德里安神色微变：“这是‘命运侵蚀’的征兆。当你越接近真相，过去的存在就会越模糊。因为真正的你，或许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传说中，‘先天命运圣体’并非诞生于凡胎。它是命运长河中自行孕育的‘概念化身’，借由人类躯壳降临现世。你所谓的‘出生’，也许只是一次伪装性的投胎。”

洛恩怔住。

难怪他从小就能预知危险，能在绝境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那不是天赋，而是命运本身在替他思考。

他们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一处巨大的圆形大厅。这里曾是旧港的能量中枢，如今已被改造为一座诡异的祭坛。中央矗立着半截断裂的纺车，由黑曜石与星辰金属铸成，周围环绕着十二根石柱，每一根都镶嵌着一颗人头大小的水晶，里面封存着扭曲的灵魂形态。

“那是……序列5以上的强者灵体！”莎伦低呼，“他们竟然收集了这么多高阶祭品！”

艾德里安迅速检查四周：“仪式尚未完成，但他们已经激活了‘共鸣阵列’。只要再引入一段纯净的命运之力，纺车就能重启。”

“而我是最好的燃料。”洛恩苦笑。

就在此时，祭坛四周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七道身影。他们身穿灰袍，面部覆盖着青铜面具，胸口绣着倒置的沙漏图案??逆命教团的高层执行者。

为首的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

洛恩浑身一震。

“老师……？”

那是卡尔文?雷恩，他曾是洛恩在神学院的导师，教导他基础灵性学与命运感知术。三年前，对方在一次实验事故中“身亡”，尸体未曾找到。

“很惊讶吗？”老者微笑，声音沙哑，“我一直在等你。从你第一次觉醒‘灾祸预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你就是最后一个‘织命者’。”

“为什么？”洛恩咬牙，“为什么要背叛人类？”

“背叛？”卡尔文大笑，“我们才是守护者！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命运长河中的一段淤塞。唯有打破规则，才能让世界重获新生！‘终焉之潮’不是灾难，是净化！是重启！”

“所以你们要唤醒‘原初之影’？让它吞噬一切？”

“原初之影即是命运本身。”卡尔文伸手指向纺车，“它沉睡太久，被教会封印，被机械之心计算，被人类误解。现在，我们要归还它的权柄??而你，将是钥匙。”

洛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知道未来有多少种可能性吗？”

卡尔文一愣。

“在我看到的未来里，你死了三次。”洛恩缓缓抬起手，掌心金光暴涨，“第一次，被莎伦刺穿心脏；第二次，被艾德里安用‘时之刃’切成时间碎片；第三次……是你自己，跪在这纺车前，亲手扯断了自己的喉咙。”

老者脸色骤变：“胡言乱语！”

“我不是威胁。”洛恩向前一步，声音如洪钟震荡，“我是宣告。命运不会允许你们成功。因为……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猛地将手掌按在地面。

刹那间，整个祭坛剧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