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嚼人舌根,如此鼠辈作风,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如今这般做派,如何不让人感到悲哀呢。
昆吾百年来的落败,早有迹可循,只可惜了历代剑尊的付出和心血了。
江晚柠叹息一声,漫不经心地想着。
在他们看来,未婚夫出了这种韵事,女子一方是天然劣势。
上门来闹总是不体面不好看的。
所以就算冷着她,这萤鹤仙子为了不闹得太难看,落得个善妒刻薄的名声,落了俗套,折损面子,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忍下来。
可惜,他们修道年岁尚浅,近百年江晚柠也向来低调,所以并不知道——萤鹤是优雅的仙子,可烟冉剑主江晚柠,在一众打交道的天骄里头,是以疯传名呢。
江晚柠就不是任人拿捏的什么柔弱仙子,而是力压群雄的剑道仙尊。
当年各宗天才层出不穷,哪个不是风华绝代?可论道一比,问仙一战后,天骄就只分为无极烟冉,昆吾霜携和其他。
至于烟冉与霜携的胜负,在姜行光陨落前,从不缺人为此下注作赌。
“江晚柠,你瞧,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剑斩不开的,如果有,那就…两剑。”
熟悉的风雪中,江晚柠恍惚了一下,一句来自记忆中某人的狂言妄语,突然浮现在脑海中,语气张扬肆意,似响在耳畔。
百年前,她和姜行光针锋相对的日子里,在昆吾宗门口也干过架。一番比试过后,又是平手。
那时,正碰上他宗门中有人不待见他,让人关了宗门,把他给拒之门外。那暴躁家伙竟然一剑劈向自家宗门,属实作风嚣张直白。
别人和他玩阴的,他是真的掀桌的。
百年前,他们修为不算太高,姜行光看一剑不成,又水灵灵的来了一下。最终,昆吾剑宗的大门光荣下岗。当时,让江晚柠这个死对头叹为观止。
“想不到今天,我还真要学学你……”寒风呜咽着,吞走了江晚柠这一句叹息般的话语。
江晚柠回过神,眨了眨眸子,倏尔,粲然一笑。
她腕间银光一闪,绯色流光闪过,烟冉出鞘。“那今日效仿下某个暴徒,就当给你祭奠了。
喂,在下面可要瞧好啦,百年已过,这一剑,你可差远了。”江晚柠一脸促狭。
漫天风雪里,剑光飘渺,剑气锐利,一剑惊鸿影,依稀故人归。
“阿嚏”
昆吾剑宗内某个犄角旮旯里,一名少年打了个喷嚏。他奇怪地挠挠头,并未多想,继续沉思那个困扰他多日的梦去了。
另一边,当萤鹤仙子在吹冷风时,昆吾剑宗内也是热闹极了。
“师尊,那无极宗仙子现在来是何居心啊,是不是要为难小师妹!”天衍剑尊的三弟子凌无涯焦急开口。
“师弟,不得无礼。她到底与师尊有婚约在身。”大弟子沈渊,向来沉稳庄重。
他向萧槿白行礼道“但是师尊,现在您与师妹情况特殊,此时见客不妥。”
“是啊是啊,师尊,要是不行弟子去打发了她,美人虽美但是不懂事啊,真是…”二弟子林青辞吊儿郎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而他们口中的师尊,天衍剑尊正扶额坐在桌案前,微微皱眉,显然隐忍不耐,他摆了摆手,声音冷冽:
“够了,此事过后再议。派人去请仙子回去吧,今日我昆吾剑宗不见客。”
一旁等候的弟子领命出去,准备将消息传到守门弟子处。
“师尊…”里面传来虚弱的女声梦呓着,一瞬间屋内的四人皆有所动作,进入内室。
在内室床上,一名着青白色弟子服的曼妙女子正侧卧呻吟着,额头香汗淋漓。
床边坐着昆吾剑宗的药堂长老苏月宁,也是剑尊萧槿白的师妹。
“苏师侄经脉的伤势,服药后控制住了,已无大碍。但是这情蛊,极为棘手…”苏月宁皱紧眉头道。
看到剑尊进来后,苏月宁忙上前询问:“师兄,你的身体如何,你说这叫什么事,你们师徒二人闯了极域,还沾染上了这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