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以后,两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
若是那个孩子留下了,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惜,可惜。
凌枕梨从猫儿蹭她腿的时候她就感知到了萧崇珩的到来,但是她伤心过度,无暇理会。
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控制好情绪,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才转过头看萧崇珩。
而萧崇珩的眼中也蓄满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凌枕梨问。
问完,凌枕梨吸了吸鼻子,目光看向另一处,她内心别扭,不想看萧崇珩。
萧崇珩趁她没注意自己,飞快地将眼中的泪水擦了擦,眼睛通红。
“阿狸,我想你了。”
凌枕梨不想跟他打感情牌,越打越难过,一眼都没看他。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我早已过去。”
“真的过得去吗?”
“……”
凌枕梨不答,沉默三秒后反问,“你到底要干嘛。”
“我们保持关系吧,就像以前一样。”
萧崇珩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可凌枕梨实在不敢相信他说出这话。
“我如今是太子妃了,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萧崇珩似乎是疯了一样,口不择言:“怎么会是妄想呢,阿狸,你与我亲密无间,我们还有过女儿,我给她取了名字,叫持盈,给她修了塔楼,我将她埋葬在怀明寺,我们一起去为她上支香吧,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别跟我分开了……”
凌枕梨难以抉择,但她知道不能跟萧崇珩再过多接触,只能沉默。
见她沉默,萧崇珩更加痛苦。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爱上裴玄临了吗?他之所以对你好是看在丞相女儿这个身份的份上,她是钦定的储妃!你是你啊!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他的疼爱又怎么会是真心的!只有我才是你最爱的,你一开始爱的人就是我,我都知道,你对我不只是曲意逢迎,对吧,不然你不可能爱那个孩子,和我一起拥有的孩子,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裴玄临将来当了皇帝,后宫佳丽,心里又怎么会还有你的位置!”
萧崇珩的埋怨一股脑砸向凌枕梨,压的她喘不过气,她的心脏绞痛,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可你呢!在我爱你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你觉得我低贱,配不上你,是你为了娶身份高贵的郡主,打掉了我的孩子,现在还来拿孩子折磨我,要挟我!你知道我有多想把她生下来吗!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只会蛮横无理指责我,高高在上批判我,倒打我一杷!”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气虚血亏一尸两命吗!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你有孕时身体虚弱成那样,你比我更清楚,孩子很难保住!”
萧崇珩反驳的话语让凌枕梨气红了眼,她崩溃地大吼大叫,用这种发式发泄内心的怨气。
“在我刚失去她,最最需要你的时候!是你无情无义,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你只顾你的新婚妻子,成月不来看我,我伤心欲绝甚至想去寻死,而你是怎么做的!你直接抛弃我,你不要我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当时离了你连伤都没法养,只能继续卖身吗!你爱我就不怕我死了吗!还是你当时巴不得我赶紧死了!”
凌枕梨吼得精疲力竭,哭得头晕目眩,加上气愤委屈,呼吸不畅,见她如此,萧崇珩也不忍心再跟她吵架刺激她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凌枕梨靠在床边,上气不接下气,接近昏厥。
萧崇珩冲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向她解释:“对不起,阿狸,对不起,我被我母亲调离京中才没能去看你,舍弃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对不起你,但我实在怕我母亲对你下手,阿狸,你原谅我……”
“是吗?”凌枕梨弱弱冷笑,不信他的话。
人若是铁了心护另一个人,是没有护不住的吧。
裴玄临的父亲都当皇帝了,还能为心爱的女人殉情,驸马杨承秀说是前朝余孽都不为过,金安公主照样力保,说到底就是不够爱罢了,在萧崇珩眼中,还是权力最大。
“你相信我,阿狸。”
凌枕梨撇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
“阿狸,你看看我吧……”
见她始终沉默,萧崇珩也倍感挫败,他后悔自己当时觉得凌枕梨的身份配不上他,母亲威胁他他就放弃了凌枕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