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声钟响之后,他轻轻说:“爸,我听见了。”
话音落下,远处钟楼忽然自行启动。
铛??
第一声。
铛??
第二声。
……
第七声。
然后,停顿。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0。7秒的寂静。
第八声,迟迟未至。
就在人们以为不会再来时??
铛。
第八声,从城市的另一端响起。
不是钟楼,而是一座废弃教堂的塔尖。那里早已无人维护,连电力都切断多年。
可此刻,那口锈迹斑斑的铜钟,竟自己晃动起来,发出浑厚的一响。
紧接着,城东小学的铃声响起,慢了七秒。
城南修车铺的老挂钟,咔哒一声,指针跳动。
城北养老院阳台上,一位百岁老兵举起颤抖的手,拉动床头绳索,敲响一只小铜锣。
一声,又一声。
越来越多的钟,在没有人为操作的情况下,相继鸣响。
总共十四声。
林远站起身,泪水滑下面颊。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这是回应。
是三十年前那些消失的人,在用他们留下的方式,告诉后来者:我们从未离开。
第二天清晨六点十七分,“晨钟仪式”如期举行。两千余座钟楼同步播放《时间之河》。但在第13小时分钟时,所有接入系统的设备都检测到一次微弱的反向信号注入??
一段摩尔斯电码,经解码后只有五个字母:
**WAITE**
WaitE。
等等,E?
技术组困惑不解,唯有林远瞬间明白。
E,不是字母。
是**Eastern**的缩写。
东经。
结合此前XAHMK坐标,完整定位浮现:**XAHMKE9**??精确指向内蒙古阿拉善盟某片戈壁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