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君在前两日跟我们解释过此事。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如今我军在军事上取得了胜利,正是应当在政治上发动进攻的时候。
大郎君还说了,莫要小看此事,这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萧琦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越想越觉的在理,再结合着自己从军的经历,竟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大营之中,早有管着后勤营地的分管在此相候,交接清楚之后,萧琦也是松了一口气。
“大郎君现在又在何处?我得亲自向大郎君缴令。”
“那还请萧制置随我来。”
两人驱马踏过黄河故道,只见此处旌旗招展,人影攒动,其中不仅仅有甲士与甲骑,甚至还有许多布衣文人与看起来就是本地土豪财主之人。
萧琦好奇询问:“这是在作甚?”
时旺低声说道:“这不是四方豪杰主动来投吗?算上民夫,大军人数一度超过二十万,这么多的河北人,自然有人觉得可以凭借人数,来跟大郎君来谈谈条件了。
哼,当真是不知所谓。然而他们毕竟只是蠢,在抗金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拿捏住的,处置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所以,大郎君就要在此展示兵威。”
时旺指了指身后刚刚踏着浮桥渡过的黄河故道。
虽然由于黄河改道,此处已经干涸,却毕竟是河道,有些高低落差,因此金军在此地设立营寨,以阻拦汉军进攻。
而汉军则是派遣先头部队,突破了防御,随后将战线向后推进到了金军主营之处。
此处距离元城不过一里,中间只隔着一条永济渠,可以说只要击破这处金军营寨,汉军就能从元城东侧建立攻城营地。
不过汉军眼前的营寨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因为其中大约还有五千守军。身后的永济渠上还有浮桥,足以让骑兵快速机动。
萧琦一看战场就知道,此时元城中的金军甲骑八成已经集结,就等着汉军攻入营寨的时候出动,从侧后方给汉军一下狠的。
而汉军的兵力,除了数百甲骑之外,只有五千多甲士,看着旗号似乎是选锋军以及刚刚改名的东海军。
虽然这些都是精锐,但萧琦还是觉得刘淮有些过于托大了。
不说那两万多金军骑兵,就说大名府本地的汉儿军卫戍部队,那也是完颜守道一手训练出来,跟完颜亮与耿京大军打过硬仗的兵马。
不管这些汉儿军是被裹挟住了,还是死心塌地为金国卖命,又或者是待价而沽,事实上就是,他们面对刘淮的劝降并没有动摇。
汉军以相同兵力攻打营寨,不是说一定打不过,而是很有可能损失许多兵马,那就十分不值当的了。
“萧制置,大郎君唤你过去。”
萧琦还在观察战场局势,心中犹豫是不是要进言,就听到有人来唤。他不敢怠慢,立即驱马向着一处高地而去。
待来到那处高地之后,萧琦发现刘淮竟然没骑马,而是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张马扎上。
见萧琦来到近前,刘维转头笑道:“老萧,一路上辛苦了。”
萧琦立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封文书与一枚令牌,口称缴令。
刘淮接过文书与令牌,笑着说道:“老萧,你且在此安坐片刻,随我观战。”
萧琦连忙应诺,他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马扎上,方才有工夫向下望去。
这个制高点明显视野更好,他很快就看到了甲士大阵之前的四条古怪东西。
那似乎是金铁浇筑的一根管,大约有合抱粗细,表面散发着古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