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睁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可怜,扮柔弱。
陈鹤年大概是被她骗到了,所以才会在看到她的“真面目”后破防。
“周淮川凶吗?”凌遥不认同乐意的话,“他哪里凶了!”
“呵呵,”乐意抽了下嘴角,“说话要讲良心,人家陈鹤年至少不杀人。”
周淮川当然不可能杀人。
但乐意这话不算空穴来风。
周淮川母亲是泰籍华人,有知情的人说,他母亲那边,在东南亚的势力非常庞大,甚至有说养了army。
当年他为了留在凌家,主动和他母亲的家族做割席,但对方不可能让他轻易离开。
什么亲情血缘,在利益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杀没杀人谁也不知道,但绝对够残酷血腥。
要不然最后也不会逼得T国军方出面调停。
乐意只在詹宁楼那里听到了一点边角料,都快惊掉下巴了。
她当时刚认识凌遥,对周淮川更是不了解,一度觉得凌遥肯定受到了周淮川的胁迫,或者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留在周淮川身边,还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
更何况,凌遥虽然脾气骄纵,但本质上娇软弱小,需要很多的爱和用心呵护。
周淮川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养孩子的人。
即使后来乐意对周淮川渐渐有了改观,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别人只是把这些当做奇闻异录,仿佛他是小说电影里的角色,强大,暴力,冷血。
但对凌遥来说,他是鲜活的周淮川。
他也有烦恼,会愤怒,会失望。
会在消失几天后,身上带着伤突然出现,行李箱里却装满了迪士尼玩偶。
陈鹤年离开没多久,詹宁楼就来了。
乐意说什么都不肯走,詹宁楼无法,只得留下陪她。
凌遥离开前,听到乐意要詹宁楼陪自己玩骰子比大小,输的人要挨对方一耳光……
凌遥从包厢出来坐电梯下楼。
十分钟前她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说车停在老位置。
周淮川给凌遥定的门禁是晚上十二点。
马上就要到点了。
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出来得急,不小心撞到了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今天老是在撞人。
她马上向对方道歉:“Sorry……”
和对方擦身而过时,凌遥突然被拦下。
“嗨?”对方的手挡住她的去路,大声说,“你撞到我了!”
凌遥原本想再次道歉,但看到对方后,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人一身流里流气的装扮,嘴里叼着根烟,食指上不停转着凯迪拉克的车钥匙。
不是她刻板印象,而是这人释放出的恶意太大。
那人的眼睛就像黏在她身上,令她打从心底感到恶寒。
她冷声说:“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道过歉那又怎么样,”那人故意凑到凌遥面前,指着自己的肩膀说,“我被你撞伤了,你得负责。”
不等凌遥说“好啊,我还能负责你下半辈子的半身不遂”,男人的身后出现另一个人。
他比男人高,凌遥看到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