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星臊得慌:“那,你把除去我爱你之外的话全忘掉吧。”
反正后面的表白,他讲的本来也不怎么样。
问月鼎想了想,诚恳道:“可也不是我想忘就能忘掉。”
且不说许逐星的告白他得记一辈子,昨夜,真是他这十九年,听到的某种话最多的一夜。
他要是说忘,许逐星也不信。
“走,我的生辰礼还没给。”
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问月鼎贴心岔开话题:“近些天清醒着的时候不多,不该都浪费在沐浴上。”
“好。”许逐星盯着他手腕上盛开的桃花枝看。
再过最多三个时辰,问月鼎又得进下一轮的情期里。
穿好里衣,问月鼎在纳戒中翻着适合的着装。
虽然说不大操大办,还是得穿得认真些好。
“月鼎,我想看你穿这件。”面前的青年,他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腹部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
“我看你并不明白。”
“一错在你以身犯险。”
那藤条带着破空声,许逐星的手上浮现出一条刺眼的红很强。
“二错在你欺瞒于我。”
藤条轻轻落到他的掌心。
看到一件熟悉的月白长衫,许逐星眼前一亮。
问月鼎取出长衫,仔细端详。许逐星这个人,虽然表面上表现出温柔的形象,却是一个谈笑间断定别人生死的怪物。
“教主的命令我只需要执行即可,不论是谁我都会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阿七面无表情地答道,随即转身走出了大殿。
许逐星若有所思地看向柳青梧,“柳公子觉得这个侍卫选的如何?”
“我觉得甚好…”柳青梧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猫面具下灰白的眼睛盯着柳青梧看了一会,冰凉的眼神像蛇一样爬过柳青梧的皮肤,一种更为沉闷的气氛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许逐星看起来没有什么兴致继续这个无厘头的谈论,三花猫小跑到他脚边跟着他回到主坐上,他将猫抱到怀里淡淡道:“你出去吧。”
殿门缓缓关上,大殿里只有许逐星对三花的谈笑声,“虽然都是我,但看见他对侍卫好,我就想把那个不存在的人毁掉。”
走到大殿外却没有来时的马车在门口等候,柳青梧左右看了看,拉住一个路过的侍从询问,“请问之前送我来的那个枣红色马拉的马车在哪?”
那侍从行礼道:“您是柳公子吗?教主下令让您自己走回去,说是锻炼身体。”
柳青梧:……许逐星你不当个阎罗夜叉真是委屈了。
四周还有其他未离开的铸器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柳青梧只觉得如芒在背,立马小跑离开了。
许逐星站在窗边看着离去的人影,戴在脸上的面具被抽了上去,露出那张苍白俊美的脸来。
“他连人都分不清,真是可恨,罚他走回去都算轻的。”
三花在他怀里抬头轻轻喵呜叫,仿佛在附和许逐星的话。
驾车从内门到外门都要半个时辰,柳青梧走在路上忍不住踢飞了路边的一块石头,这么走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院子。
那块石头沿着下坡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双黑靴面前。
阿七站在路中间盯着柳青梧,但柳青梧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直接擦着他肩膀走了过去。
大殿上侍卫的反应让人心寒,柳青梧并没有多的心思继续去拉拢他。
阿七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跟上了柳青梧的步伐,阳光洒过两人头顶,阿七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柳青梧,就好像他的影子一般。
柳青梧走得小腿酸痛,四周也没有人的声音,只能听见吵闹的鸟鸣,明明是秋日,午时的太阳晒到身上还是有些发烫。
他抬手遮着脸看向悬在空中的太阳,缓慢地向前走去,未曾注意脚下那块石头,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朝着大地母亲的怀抱去了。
“小心…”一双有力的手抓着柳青梧的臂膀将他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