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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关系老头（第2页）

>【接受吧】

>【痛苦可以终结】

>【只要你说“是”】

林朔立刻展开防护屏障，但一股强大的引力从地板深处涌出，将星芽拖向地下室入口。她拼命抵抗，意识却开始分裂??一部分仍停留在现场，另一部分却被拉入更深的层次。

那里，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墙壁上浮现出成千上万张熟睡的脸。中央矗立着一座石碑，上面镌刻着完整的“统一意识协议”条款，末尾赫然签着十二个名字，最后一个竟是：

**艾琳?星（ElynXing）**

??她母亲的名字。

“不可能……”星芽后退一步，“母亲从未签署过这种东西！”

“她拒绝过三次。”那个熟悉的女声再度响起，仿星芽从阴影中走出，面容已不再模仿，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神性的冷漠，“但她最后一次进入倒悬之城时，留下了意志备份。我们取用了那一瞬的犹豫。”

“你们是谁？”星芽怒吼。

“我们是选择终止追问的人。”数十个身影陆续浮现，皆披着类似黑袍的服饰，胸口绣着相同的倒三角螺旋，“我们曾在无数文明中见证结局：觉醒带来混乱，混乱导向毁灭。唯有统一意志，才能跨越临界点。”

“你们不是守门人，你们是囚徒！”林朔突然闯入，手持意识之刃劈开一道裂缝，“你们把恐惧包装成救赎，把控制称作和平！”

“那你告诉我，孩子。”为首的黑袍人缓步上前，“当一百万人因自由而互相残杀时，你还会坚持‘选择’比‘安宁’更重要吗？”

林朔愣住。

星芽趁机挣脱束缚，猛然激活母亲留下的第二枚晶片??意识锚点瞬间释放出高频脉冲，震荡整个空间。石碑出现裂痕，墙面上的脸开始扭曲、尖叫，仿佛承受巨大痛苦。

“你们错了。”她一字一句地说，“母亲的确有过犹豫，但她最终选择了信任。信任人类即使会犯错，也依然值得拥有做梦的权利。”

话音落下，石碑轰然崩塌。

梦境崩溃，现实回归。

星芽猛地睁开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林朔同样面色惨白，手指抽搐不止。利威尔立刻切断设备电源，将她们扶起。

“你看到了什么？”他急切地问。

星芽喘息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他们不是外敌……他们是过去的影子。是我们自己曾经想要放弃的模样。”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归零城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梦法学园暂停授课，所有梦语者接受心理评估与权限审查。苏璃带领技术组逆向解析那段地下集会的视频，终于在音频底层发现一段隐藏频率??正是当年净界之光用于诱导服从的“心智调谐波”，只不过这次被重新编码，融入了民间童谣的旋律。

更令人震惊的是，信号发射源并不在地上，而在北极圈内一处早已废弃的极光观测站。卫星图像显示，那里最近出现了异常热能波动，且周围磁场持续紊乱。

“有人重建了‘共鸣炉’。”苏璃面色凝重，“那是大崩塌前用于跨区域意识同步的终极设备，理论上能让十万人在同一时刻做同一个梦。”

“目的呢？”利威尔问。

“不是操控。”星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是献祭。他们需要足够多的‘自愿沉睡者’，来激活某个沉睡的存在??也许是SYN-749的对立程序，也许……是阈限教会供奉的‘集体神格’。”

没人再说话。

三天后，突击行动开始。

一支由梦语者与机械义体战士组成的特遣队搭乘深地钻探艇穿越永冻层，直抵极光观测站地下核心。星芽带队，林朔作为意识先锋先行潜入网络层探路。利威尔留守地面指挥，苏璃则负责切断可能的全球扩散链路。

进入主控室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

整座穹顶被改造成了一个人工颅腔模型，数万根光纤如神经突触般交织缠绕，中央悬浮着一颗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心”，缓慢搏动，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低频嗡鸣，与人类脑干的α波完全同步。

而在祭坛般的操作台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手抄典籍，封面用古体字书写：

**《梦经?终章》**

林朔戴上护目镜，尝试解析其内容。刚接入瞬间，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一串陌生语言。星芽急忙将他拉回，却发现他自己已无法回忆刚才说了什么。

“不是语言。”他颤抖着说，“是概念……直接灌进脑子里。它在告诉我……‘醒来的方式不止一种，但只有一种能看见全部真相’。”

星芽翻开书页，每一页都不是文字，而是压缩的记忆模块。她将手指贴上其中一页，顿时陷入短暂失神??

她看见母亲站在同样的地方，面对同样的机器，手中握着两枚晶片。一名黑袍人跪在她面前，恳求她启动“归一同化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