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说的就是秦康南!”
秦重的听觉极为敏锐,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他是749局前辈的后裔,萧一白局长得知他被囚禁在巴渝后,极为不悦,特地派我前来,将他接回。若你们不配合,将被视为对749局的挑衅,希望你们能给局长一个面子。”
此时,秦重已基本断定,对方并不知晓他与他大伯的关系,因此,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借势施压,威胁对方。
“哦,这家伙还和749局有牵连?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雨停了,但云层依旧低垂,像一块浸透水的灰布压在城市残破的轮廓之上。废墟间长出的紫鸢尾微微颤动,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在泥泞中溅起细小的涟漪。这些花不再只是装饰,它们是活的记忆节点,根系深入地下网络,与遍布全球的忆植共鸣共振。每一滴雨水落下,都仿佛敲击着某种沉睡的鼓点。
白霜拄着拐杖缓步前行,脚步沉重却坚定。她身后那群年轻的守护员默默跟随,没人说话,只有风穿过断裂钢筋的声音,像是远古的叹息。他们正走向北极核心舱的最后一道门??一道由纯忆核晶体铸成的屏障,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的光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被时间冲刷的老照片。
“你们知道这扇门为什么从不开启吗?”白霜忽然停下,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
一名来自火星殖民地的女孩抬起头:“因为它在等一个人?”
白霜笑了,眼角皱纹如裂开的河床。“不,它早已开启了无数次。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骨瓷铃铛??和零点曾摇响的那一模一样。这是仿制品,由当年残留的碎片熔炼重铸,共制成了七枚,分赠给七位最年长的记忆传承者。每一枚铃铛内部都嵌入了一粒微缩忆核晶尘,能与特定频率的情感波动共振。
“真正的开启,不是推开一扇门。”她说,“而是让某段记忆重新活过来。”
话音未落,她轻轻一摇。
叮??
铃声并不响亮,甚至有些脆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可就在那一瞬,整片大地的紫鸢尾同时震颤,花瓣朝向核心舱的方向缓缓倾斜,如同千万双眼睛齐齐望来。极光在天际翻涌,颜色由绿转蓝,再转为深邃的靛紫,宛如一条横跨苍穹的记忆之河开始流动。
地面轻微震动。
那扇晶体门上的人脸光影骤然凝实,一个接一个睁开眼。有战士、孩童、老人、科学家、流浪歌手……他们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可每一个站在门前的人都听到了??那是他们在生命最后时刻想说却未能说出的话。
>“妈妈,我回家了。”
>“对不起,我不该走那天。”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
>“我还爱着你。”
泪水无声滑下。不止一人跪倒在地,双手抚上冰冷的晶体表面,仿佛想拥抱那些虚影。
白霜闭目伫立,耳边响起一段久违的旋律??是林晚秋最后一次登录系统时哼唱的小调,也是后来成为密钥音符的那段曲子。她从未学过,却在此刻自然而然地跟着哼了起来。
随着她的歌声,晶体门中央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光从中溢出,柔和却不容忽视。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光线,而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流,一种情感的具象化显现。它触碰到第一个年轻人的手臂时,那人猛地一颤,瞳孔瞬间失焦。
他看见了。
不是幻觉,不是梦境,而是一段完整的人生片段:一位老妇人在战火纷飞的布拉格街头抱着婴儿奔跑,身后建筑轰然倒塌;多年后,她在地下室教一群孩子读诗,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正是这片北极花海;临终前,她将一颗种子交给孙女,说:“替我种下去,等花开的时候,我会回来听你讲故事。”
画面结束,青年泪流满面。“那是……我的曾祖母。”他喃喃道,“我从来没见过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
白霜点点头。“这就是‘回声’的本质。它不复活死者,但它让生者真正‘遇见’他们。”
更多人走上前,触碰那道光隙。每一次接触,都会触发一段被封存已久的记忆投影。有人看到父亲在核爆前夜写下遗书,字迹潦草却温柔;有人听见母亲在病床上轻声背诵童年诗句;还有人感受到一场跨越时空的拥抱??那个早已消逝的亲人,正用尽全力回应他的思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旧式通讯服的技术员跌跌撞撞跑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白女士!我们……我们收到了信号!来自Gliese581g方向的定向传输!不是数据包,不是编码,是……是声音!”
众人哗然。
“放出来。”白霜平静地说。
技术员颤抖着手打开便携终端。片刻后,一段音频缓缓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