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就好。”最终,马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仍旧严厉,“处分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要在局里看到你完整的书面报告,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还有,把你下午跟踪时看到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回忆出来,尤其是昊明和叶筱葵离开停车场时的方向和车辆信息。”
“是,马队。我明白。”林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但那份疲惫感依旧挥之不去。
马彪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他抬头望着姑苏城被霓虹灯染红的夜空,眼神复杂——林清回来了,带着一个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深推敲的理由。
数小时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林清站在远离白金翰的一处僻静公园边缘,冷风穿透单薄的衣物,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挂断了与马彪的通话,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屏幕黯淡下去,映出她苍白而失神的脸。
冷汗,再次从她的额角渗出。
但这次并非源于身体的痛楚,而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
她刚才……竟然撒谎了!
在马彪质问的最后一刻,在她刚刚下定决心,要将下午目睹的绑架案、自己在白金翰遭受的非人折磨和盘托出的瞬间——她的思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且绝对坚硬的墙壁。
所有真实的词语、所有指向真相的线索,在即将脱口的前一刻,诡异地烟消云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被精心编织的“急性肠胃炎”借口,流畅自然地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这不是意志力的问题,也不是她主动选择的隐瞒。
这是……事实!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
她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对抗这种灵魂被束缚的恐惧。
她能清晰地回忆起地下室里每一个羞辱的细节,罗阳那非人的巨物在她体内肆虐的胀痛和撕裂感,吸奶器拉扯乳房的尖锐刺激,深喉时几近窒息的绝望……记忆如此鲜明,痛楚如此真实,可她竟然无法将这些转化为指向罪犯的证言!
她猛地抬起头,越过漆黑的树影,死死盯住远处那片灯火辉煌的建筑群。
白金翰夜总会,那幢仿白宫式的庞大建筑,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奢靡而危险的气息。
那里是昊明的巢穴,是她遭受凌辱的地狱,也是此刻禁锢她灵魂的牢笼。
她看得见,记得住,却说不出口。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惊悚感攫住了她。
就在林清心神激荡之际,握在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让她本就紊乱的心跳骤然漏掉一拍。
“……喂,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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