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帝盯着哥哥发来的照片。
就在10分钟前,家族群更新了聊天记录——昊明在白金翰包厢搂着穿深V礼服的周慕雪,旁边坐着罗阳,配文“和恒宝战友探讨楼盘开发”。
昊帝拇指摩挲着水杯,突然想起了父亲——当年父亲用消防斧劈开竞争对手头颅,母亲倚着滴血的吧台点烟,染红的指甲轻轻挠过程冬的喉结。
血珠溅在她旗袍开衩处的金线牡丹上,女婿的呼吸随着她吐出的烟圈变得粗重。
斧刃卡在颅骨里拔出的脆响里,她还能腾出手将程冬的领带绕在指间打旋——像摆弄绞刑架上垂落的绸绳。
越是上流社会,往往越是下流,越是高端交易,往往越是原始。
他们这个圈子自有套生存法则。
洗碗机结束工作的嗡鸣惊醒了昊帝。
他捻灭烟头,指腹搓着茶几上凝结的红酒渍,恰如母亲旗袍上晕开的血牡丹。
电视正播着无脑甜宠剧,男女主在樱花树下接吻。
“吃点葡萄?”
迦纱端着果盘陷进沙发。
沈渊接过盘子,拇指擦过她的膝盖窝,冰镇葡萄在膝头滚出水痕。
昊帝盯着女主被按在树干的尴尬姿势,心想这编剧该去白金翰采风。
他轻轻咬破葡萄,汁液顺腕骨流到遥控器按键。
迦纱蜷起的脚尖无意识蹭过沈渊小腿肚,白棉袜口滑到踝骨下方,露出脚踝的淡青血管。
她起身时针织衫下摆再次掀起半寸,居家长裤的腰线勒出紧致弧度,“该洗澡了,我去拿换洗衣服。”
不一会儿,浴室门虚掩着飘出水汽。
昊帝盯着电视屏里接吻的男女主,余光扫到迦纱搭在衣架上的黑色睡裙——真丝吊带缀着蛛网蕾丝,是上周签收的快递。
广告切回时沈渊换了坐姿,昊帝则抛着遥控器哼笑:“最近烂剧扎堆,还没外卖小哥拍的段子有意思。”
“烂剧养活着半个影视城呢。”沈渊用筷尖戳破汤面油花,“昨儿采访个群演,说在横店送外卖比演戏挣得多。”
昊帝捏扁空啤酒罐,铝皮皱褶映出迦纱睡裙晃动的涟漪:“要我说就该搞个《外卖风云》纪录片,拍他们如何拯救编剧的脑血栓。”
花洒声持续了七分半。
沈渊第三次翻过同一页杂志,铜版纸边缘卷起毛边。
迦纱贴在冰箱门的日程表被水汽洇湿,“生理期”三个字晕成暧昧的粉团。
昊帝吐籽进烟灰缸,紫红汁液在玻璃壁拖出痕迹。
沈渊摩挲着杂志上恒宝双子塔的效果图。
广告切到婴幼儿奶粉,啼哭声刺得沈渊太阳穴突跳,他端起凉透的红茶静心。
同时昊帝伸长腿蹬茶几,一颗果盘里的青提蹦到迦纱常坐的绒垫上,滚出湿润的圆痕。
花洒声持续了十七分半——沈渊数着壁钟秒针。
同时昊帝已经换了三圈频道,最终停在了财经新闻。
女主播正分析恒宝集团收购案,背景图是周慕雪签约仪式的侧影。
浴室门吱呀开缝,蒸腾水雾裹着迦纱半边身子漫进客厅。
她湿漉漉的右肩胛抵着门框,水滴顺着脊椎沟滑进臀缝阴影里。
探出的左臂带起丰腴涟漪,指尖勾住衣架时,乳尖在水雾中一闪即逝。
昊帝倾身调高电视音量,财经主播的声线陡然拔尖。
沈渊翻杂志的指节发白,铜版纸上的周慕雪被他指甲划出裂痕。
迦纱收回手臂时带上门,唯有几绺湿发粘在门缝外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