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
忍耐与放纵,克制与失控。只要关于他的,她都想要。
深信留不住,却仍想要。
好矛盾,好贪心,也好可怜。
但苏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太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从不吝于为之赴汤蹈火。
每当龚晏承情难自抑地露出獠牙,她总能敏锐捕捉,然后像一面无暇的镜子,妥帖地收纳他散发出的所有气息、阴暗和欲望,耐心地存积、放大,再反射回他的身体。它们层层堆迭,直至可怖的程度。
如今,那些微弱的火星已堆积到临界,只差最后一簇火苗,就能燎原。
苏然颤巍巍地张开腿,泛着水光的腿心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勾引的意图太明显。
害怕的眼神也太清晰。
喉咙发干,口腔却湿润得过分。
连绵不断的汁液分泌出来,又被她无意识地吞咽。
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在胸腔里一下下撞击,几乎要淹没她的思绪。
在轰鸣的心跳声中,她的目光牢牢锁在龚晏承脸上,沿着轮廓一路滑过,不放过每一寸。
如果这片刻注定要成为明日的回忆,那她想尽可能记得深。
最好是刻进骨血。
无所谓这些温热的片段在来日会化作什么。
是燃烧过后的余温,还是冷寂的荒原,抑或刺入她身体的利刃。
刀锋自心脏表面反复刮过,随着搏动,一下一下。
痛楚和灼热在胸腔中层迭蔓延,炽热的血流已经在往外涌。
苏然却固执得不肯放弃,只管往深处凿。
如果凿刻的深度代表着拥有他的程度,他大概已经被她吞进肚子里。
可是……
怎么还是这么想哭?
越是注视,心就越酸。像被什么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僵硬。
眼眶渐渐发热,一阵眩晕般的情绪扑面而来。
苏然不由自主地别开脸,目光却仿佛被黏住,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回到龚晏承身上。
她忽然抬手捂住双眼,濡湿的感觉顺着指缝漫延出来。
龚晏承悄无声息靠近。
温热干燥的吻落在她手背上。
“坏孩子,只会用眼泪骗我。”
他极为色情地含住她的指背吮吸,低低地喘息着,直至那些咸涩的泪水都被吞噬,变成另一种滚烫的湿。
“如果这里是因为喜欢我哭,”他手指压在穴口轻轻地蹭,唇瓣仍贴住她覆在眼睛的手指:“那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