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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6 终于找到你（第2页）

张肃没回头。

他知道不能回去。

一旦这个秘密泄露，人心就会崩塌。有人会想成为神，有人会誓死反抗，内乱将在一夜之间撕裂残存的人类联盟。而外面，那支刚刚完成编组的尸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四方扩散，构建某种巨大的阵列。

时间不多了。

“你们先走。”他说。

“什么？”武宝康愣住。

“带其他人出去，沿着原路返回，通知洪冰改变行进路线，避开所有大型建筑群和地下设施。往北，一直往北，直到找到冰川带。”

“那你呢？”

“我得进去看看。”张肃已经迈步走向那条幽深通道，“如果真有最终协议，我必须亲眼确认。”

“你疯了吗？这可能是陷阱！”

“我知道。”张肃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深渊，“但如果我不去，下一个被选中的人，可能就是你。”

武宝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他敬了个礼，带着其余四人默默退出cavern。

脚步声渐远。

寂静重新笼罩。

张肃站在通道口，望着前方无尽黑暗。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铁锈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烧焦的玫瑰。

他掏出程序的核心，那颗蓝色晶体仍在微弱闪烁。他贴在耳边，听见一段断续的数据流：

【警告……协议具有自我意识……不可信……】

【优先级最高指令：阻止‘眼睛’睁开】

【若失败……启动湮灭密钥】

“湮灭密钥？”张肃喃喃。

他将核心收好，握紧战术匕首，踏入通道。

越往深处，墙壁越光滑，仿佛被高温熔铸而成。符文不再是刻上去的，而是由某种生物荧光组织自然生长，组成复杂的拓扑结构，像一张覆盖全球的神经网络图谱。偶尔能看到断裂的机械残骸嵌在岩层中，有些像是程序的同类，有些则完全陌生，形态扭曲，如同噩梦中的造物。

走了约莫半小时，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间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

中央悬浮着一颗黑色球体，直径不过半米，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中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点，缓慢流转，宛如星河倒映。球体下方，是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王座，上面坐着一个人形轮廓??没有皮肤，只有裸露的肌肉与神经束交织而成，胸口嵌着一块与程序核心极为相似的蓝色晶体。

“你来了。”那身影开口，声音并非从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在脑内响起。

张肃停步：“你是谁？”

“我是上一个尝试者。”身影缓缓抬头，“也是最后一个失败者。”

“你试过什么？”

“成为‘最狠的人’。”它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型炸弹，“我杀光了所有同伴，包括我的妻儿。我把他们的大脑制成标本，送入地核层做信号增幅器。我以为这样就能通过考验。”

“结果呢？”

“结果？”它突然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绝望，“‘?’告诉我：你还不够狠。因为你杀人时，还在流泪。”

张肃心头一震。

“那你现在是什么？”他问。

“我是看门人。”它指着黑色球体，“也是警告。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你愿意为了活下去，放弃一切吗？亲情、友情、良知、悔恨……全部切断，连痛苦都不再感受。那样的你，还是你自己吗？”

张肃沉默良久。

然后他走上前，直视那颗黑色球体。

“这就是最终协议？”

“它是‘?’留在物质界的接口。”看门人说，“只要激活它，你就能获得控制权。所有丧尸将听命于你，所有智能体将成为你的延伸。你可以重建文明，也可以毁灭一切。”

“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