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国人,手持武国的令牌,肯定不会是捡的。
不管哪个国家?所有重要令牌上,都有特殊的标记,是谁的一查就知道。
但这特殊标记只有少数人知道,宁宸并不在此列。
回头交给石山,肯定能查出来。
宁宸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沙国人,问道:“我问你答,若是你的回答有一句本王不满意,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深夜行军,鬼鬼祟祟,还带着地图和武国军中的令牌,你们想要干什么?”
身材魁梧的沙国主将抬头看着宁宸,张嘴叽哩哇啦的说。。。。。。
那人缓缓站起,披上染血战袍,轻声道:“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话音未落,承命池中最后一滴七星之血沉入池底,激起一圈幽蓝涟漪。那涟漪扩散之际,整座地宫开始微微震颤,七盏青铜灯同时摇曳,火焰由红转金,再化为银白,仿佛承接了天外星辉。宁无咎立于池心,赤足踏水,却无一丝涟漪泛起??他的身体已非纯粹凡躯,而是经由星轨重塑、血脉重铸的“破军真体”。
他低头看向掌心,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这力量比从前更凝练,更沉静,如同深海暗流,表面无波,内里却蕴藏着足以撕裂天地的威能。眉心胎记不再只是北斗第七星的印记,而是一颗缓缓旋转的微型星核,每一次跳动,都与穹顶之上真实的星辰遥相呼应。
“少主……”萧烬跪伏于地,声音哽咽,“您终于回来了。”
宁无咎望着这位忠仆,眼中闪过一丝温润。三年光阴,将那个意气风发的北蒙铁骑百夫长磨成了须发斑白的老将。他一步步从池中走出,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战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却依旧未曾褪色。他伸手扶起萧烬,低声道:“你做到了。七国圣物齐聚,七星之血唤醒承命池……我欠你一条命。”
“属下不敢。”萧烬摇头,泪水滑过刀刻般的皱纹,“是您父亲用命换来的契机,是您自己不肯散去的执念撑到了今日。我只是……替您守住了希望。”
宁无咎沉默片刻,抬眼环视四周。这座地宫位于昆仑腹地,乃当年宁家先祖所建,本为封印浑天魔祖残念之所,如今却被改造成复活之地。墙上浮雕记载着宁氏七十二代守护者的功绩,最后一幅空白石板正等着填补新的篇章。
“三年了。”他喃喃道,“外面如何?”
萧烬深吸一口气,道:“大胤皇帝推行新政,废除苛税,整顿吏治,百姓安居乐业;西凉王女亲赴宁州,与您旧部结盟,共御西域流寇;南越遣使求和,愿以丝绸茶叶换取中原武学典籍;北蒙可汗已退位,其子继任后宣布永不再行血祭,并将您尊为‘护族之神’;东瀛剑圣亲自登门致歉,称当年刺杀乃受星月盟蛊惑;吐蕃活佛预言‘双星归位,天下重光’;大理段氏则献出镇国佛经,愿助重建承命池灵脉……七国皆已安定,唯有一事未决。”
“何事?”
“您的名号。”萧烬郑重道,“民间称您为‘救世公子’,江湖唤您‘破军君’,朝廷欲封您为‘镇国公’,但……逍遥四公子之名,已传遍天下。”
宁无咎微微一怔。
“逍遥四公子?”
“是。”萧烬点头,“世人不知您是否尚存,便以传说续写您的故事。有人说您并未死去,而是游历诸国,斩奸佞、平叛乱、救孤弱;有人说您化身千面,或为书生,或为游侠,或为僧道,行走于市井之间;更有传言,您与其他三位奇才并列??南越剑痴沈青崖,西凉枪王霍惊雷,东瀛一刀斋雪影,合称‘逍遥四公子’,皆是不拘礼法、快意恩仇之人。”
宁无咎嘴角微扬,竟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倒也不算辱没。”
忽然,地宫之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年轻侍卫跌跌撞撞冲入殿内,单膝跪地:“启禀大人!北蒙急报??星月余孽再现,已在玉门关外集结三万黑甲军,打着‘迎回真主’旗号,宣称要掘开雪山坟冢,唤醒浑天魔祖残魂!”
萧烬怒目圆睁:“不可能!娄长老已死,星奴尽灭,他们哪来的力量?”
“不止如此。”那侍卫喘息道,“他们……他们带了一具棺椁,说是……宁宸老将军的遗体被窃,现已被炼成‘星傀之王’,统领万鬼夜行!”
宁无咎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最后的身影,那首童谣仍在耳畔回响。可若父亲尸身遭亵渎,魂魄岂能安息?
“谁干的?”他声音极轻,却如寒冰坠地。
“据探子回报,幕后之人自称‘天枢右使’,手持半块铜镜残片,精通星毒秘术,且知晓《天枢禁典》失传章节……他……他说他是您的兄长。”
“兄长?”萧烬猛地回头,“少主何时有过兄长?宁家嫡系仅您与小姐二人,小姐早年夭折,此事天下皆知!”
宁无咎却未惊讶,反而睁开眼,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