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主动开口问道:“你这大刀,多少斤?”
华铎的佩刀,长约三尺,前宽后窄,最宽处约莫大半尺,刀柄与刀身一体,缠了白布,尽管刀刃隐于鞘中,但看上那么一眼,依旧令人生寒。
因为这刀,真的太大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华铎略显紧张,“回主子,奴的刀重十、十二斤。”
“这么重?”沈筝咋舌。
这刀,之前一直被华铎背在身后,上车之时,她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刀取了下来,那神情毫不费劲,让沈筝误以为这刀是空心的,只有几斤。
“嗯。。。。。。”华铎紧紧握着刀柄,低声道:“奴天生大力,平常砍刀拿着,太轻。”
沈筝看着她那称得上“苗条”的身材,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据她所知,一般的砍刀,轻则一两斤,重则七八斤。
像华铎这把十二斤的,已经是重量级中的重量级了。
这说明了什么?
——华铎的劲儿,真的大得离谱!
俗话说得好,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花里胡哨都是徒劳。
也不知。。。。。。陛下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大宝贝的?
沈筝还未开口,车厢外传来一阵嘈杂,马车的行进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华铎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变了。
她屈膝而起,脊背微躬,左手缓缓将重达十二斤的大砍刀横在了胸前,那轻松模样,就像在拎一把小匕。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的嘈杂声,也比方才更甚。
沈筝凝神听了片刻,“七日午时斩”,“贪官”,“死了好”等字眼,同车帘角钻进来的风一起,毫不吝啬地灌入她耳中。
这是谁要被砍头了?
沈筝缓缓坐直身子,心中起了好奇。
她这才到上京几日,便有同僚丢了性命?
看来是真将天子惹急了。
“华铎,出去听一耳朵。”沈筝替她掀开了车帘,“我听外头说,有贪官要被砍头。”
她这好奇劲儿,让华铎突然感觉——主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主子,是前工部侍郎卢嗣初。”华铎耳朵微动,“他们说,是皇上亲自下的诏,七日后,卢嗣初将于西市口斩。”
沈筝微讶,“这都听清了?你耳朵厉害。”
那些声音很是杂乱,她听了许久都没拼出有用信息。
华铎微微点头,又说:“他们还说,皇上在诏令上,写有天花病,就在兴宁府。”
说完,她悄悄看向沈筝,好似想继续得到对方夸赞一般。
但沈筝的心神却被“天花”二字给勾了去。
天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大周朝廷,必不会无的放矢。
他既将天花疫言明,那她这个作为臣子的,自然要将思维散出去。
比如,天子为何会大张旗鼓的砍卢嗣初的头,又比如,天子为何会将昌南府的天花疫,昭告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