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把话说完,驱散白婳心头萦绕的不安:“放心,我做事有数。大将军王早看不惯睿王徇私的做派,之前两人面上勉强算过得去,不过是给皇上颜面,今日我借大将军王之手叫睿王府失了民心,只怕大将军王心里三分怨我莽撞,七分赞赏我行为果决,为朝廷扫除沉疴。”
“至于回来得晚……是大将军王非要留我饮酒,席间我机智装醉,才在这个时辰脱身回来。”
白婳眨眨眸,认真思量一番,确认问他:“当真吗?不是为了叫我安心,刻意唬我?”
宁玦不犹豫:“自是当真的。”
白婳嗅了嗅,还有怀疑:“你说你刚刚去饮酒,可怎么身上及口鼻间都闻不到任何难闻的酒气?”
这丫头。
宁玦闻言一笑,语气没有半分不耐,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给她听:“你都说难闻了,我还能故意上床熏你么?方才进屋前,我已经沐过浴且仔细漱过口了,我自己闻着没有酒味儿,才踏足进你房间,不过……也不能保证半分酒气都没有吧,若婳儿离我再近一些,或者凑过来让我亲一亲,没准儿就能察觉到丝毫了。”
他又不正经!
白婳气鼓鼓瞪看他,佯作恼意。
宁玦可不怕被瞪,不仅反瞪回去,还……顺势低首,气息覆下,吻在白婳香软的唇上。
白婳推避不及,被他熟稔纠缠上,她无力招架,只得予取予夺,受他欺负。
时不时的,喘声不自觉溢出来,是她受不了攻势后无力的求饶,而宁玦很爱听她助兴的嗔叫,叫得他神经又舒又紧,腹下火热烧灼。
一吻毕,两人分开时都不舍。
不说宁玦,只白婳都浑身软绵绵地慢半拍才想起放开他。
宁玦再次牵握上她的手,一边摩挲一边哑声对她说:“婳儿,救你兄长的事,你不必一直记挂在心上,思量其中利害得失,我帮你,实际更是帮我自己,我知道你惦记兄长的处境安危,他若没得清白,你怎会有心思嫁我,只有将这桩贪污案彻底平反,我才能真正的得偿所愿,对不对?”
白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回握着宁玦,说不出漂亮的话来。
但心中动容,放着对他的感激,还有……强烈的心悸。
宁玦抬手蹭过白婳鼻尖,过了会儿想到什么,哂然出声:“其实若不是荣临晏一直暗中压着一份关键线索不放,此事更早几日就能出结果,原本我还想过,若事情进展顺利,我先一步进京安排,等你到时,你兄长能亲自到城门前相迎,那样,你一定会开心。”
原来宁玦还为她周祥考虑过这些。
白婳怅然叹出一口气,深深看着宁玦,不由感喟起人与人的相逢际会。
在她未遇到宁玦前,一直当荣临晏是救命的稻草,拯救兄长的唯一希望,却不想这份希望慢慢滋长阴翳,最后竟成阻路的迷瘴。
人与人的关系,说起来实在复杂得很。
说近时近,同住一屋檐,可说远时又远,再相逢,恐怕陌生人不及。
“遇到你,真好……”
久久,白婳只道出这么一句来,但对宁玦而言,已经过于足够。
他搂紧白婳,心想,其实他才是那个该感激命运的人。
遇见你,同样的……真好。
第93章只娶婳儿
几箱赃银众目睽睽之下被置于大理寺门口,引得广泛关注,舆情沸沸,一时难压,很快惊动到皇帝。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龙颜震怒,即刻以渎职为由,下旨连撤下大理寺卿及相关涉事官员的乌纱帽,同时由将贪污案正式交由刑部彻查,敕令不可疏漏一个涉案罪人,更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
五日后,案件的前因后果悉数调差明晰,龙威之下,办案效率提高了不止几倍。
白澍安无罪释放,得以行动自由地离开前太傅的旧宅。
当日,白婳与嫂嫂祝惜君还有小侄女白宁怡,一同去了前太傅府,准备接兄长归家,宁玦一道跟随,为她们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