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睐她一眼,太熟也不必客气,直接道了句:“有病……”
再之后,她反驳了什么,又回复了什么,时间太久,江慎儿已经不记得了。
但司徒空活着时好奇的事,如今她已经全部清楚了,她亲眼见过他那位不开情窍的俊徒儿,开了情窍后是副什么痴情种的模样。
与他所想的可完全不同。
还有他当年生出的对徒儿会孤独终老的担忧,也完全是杞人忧天,白操心了。
转念又想到宁玦身上的那些伤,江慎儿挺抱歉的。
不过她虽出手伤了宁玦,但也帮过他啊。
先前若不是她刺激的那一下,叫白婳以为两人真要临面生死离别,她又怎么会答应与他更进一步,亲密无间呢?
昨晚,她人是不在山庄里,可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回来后早都探问清楚了。
偏院院子不大,哪怕隔着院墙也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声响,她事先吩咐婢子们不得靠近寝屋房门打扰他们,却从没说过不让她们隔院听墙角。
据说,里面完全是拆房子的架势,哼哼唧唧,嘤嘤叫叫,一直快到天明声响才息。
等天蒙蒙亮时,两人还欲盖弥彰地一起出来烧褥子。
至于为什么烧,不言而喻,江慎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见不得人了。
她暗自感慨,到底是年轻人生龙活虎,她身边……也该要换一波新人伺候了。
……
宁玦整整睡了两日才醒,身上伤处都由大夫上药包扎过,虽然还是隐隐疼的,但基本可以忍受。
白婳在他床边一直守着,若实在困了就趴在床沿边浅浅眯一会儿,醒了恢复点精气神后,又继续看顾他。
宁玦醒时,白婳正趴着小憩。
他没将她扰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注意到她眉心浅蹙着,指腹移过去,轻力小心地帮她抚平。
宁玦没想到白婳睡得这么不安稳,轻微的力道也能叫她察觉。
白婳睁眼,与宁玦对视上,先是一怔没有反应,像是在确认什么。
宁玦会意冲她眨眨眼。
白婳鼻头一酸,扑过去将人搂紧,她知道他胸口脖颈周围都没伤口,所以才敢挨近。
“公子……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一日就能醒,可现在已经是你昏睡后的第二天了,我好怕你会一直这么躺下去……”
宁玦听着她的哭腔,轻拍她的背:“没事,现在不是醒了嘛,没缺胳膊没缺腿,还是完完整整的。”
白婳稍微松开点力道,看着他说:“伤口是不是还很疼?我数过了,一共六处外伤,而且每个伤口都被扎得很深。”
宁玦摇头回:“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足挂齿。”
白婳很不喜欢他这样说,口吻轻飘飘的,一副对自己身体完全不负责的样子。
看她表情微变,宁玦反应过来她在不满什么,于是赶紧配合地眉梢一拧,嘶了一声,哎呦哎呦的。
“疼,确实是疼,方才刚醒没反应过来……我得小心点儿,好好吃药养伤。”
白婳瞪他一眼,
含嗔说:“不是不足挂齿吗?”
宁玦表情真挚看她,回道:“疼得厉害啊,必须挂齿,没好利索前我得天天念叨,要不……你亲我一下,给我缓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