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拿出钱袋掏出不少银子,与对方交换来一盘咸香腌制的鹌鹑蛋。
宁玦拿回来,放到桌上,离白婳最近。
“吃吧,这个有点滋味。离开渡口一天多了,与其换些剩饭剩菜,不如腌制品实在。”
白婳抬眼看他,眼神没来得及交流,又立刻垂下去。
她没拂好意,闷声回:“多谢公子。”
话虽如此,却没动筷子。
陈复在旁吃饼,眼见气氛不太对劲……
有些怪,可具体怪在哪里又言道不清。
他张嘴咬下一口干硬的饼皮,用力咀嚼,同时目光逡巡于两人之间,暗自观察着。
阿芃姑娘面色如常,吃饼吃得很安静,只是胃口似乎不佳,双手捧着一张饼咬了半天,愣是连饼皮的三分之一都没吃完。
至于那盘咸香的鹌鹑蛋,她一个没动。
或许是不合口味?
陈复目光盯过去,忍不住想夹一个尝尝,可想了想,到底作罢。
一个大男人,嘴馋什么?
余光再瞥向宁公子,见他神容无异,也没什么外露的不良情绪。
陈复不由琢磨着,难道是因为忌惮海盗猖狂袭扰,宁公子与阿芃姑娘已经忧心到食不知味的程度了?
再看自己手里的一张饼已经吃得所剩不多,甚至刚刚还惦记上那盘鹌鹑蛋。
陈复立刻自我反省,不该那么心大,也应多为行程愁虑一二。
……
宁玦不想与白婳继续僵下去。
可她回避的反应太明显,每当他想靠近或者想与她单独聊些什么,她都不自然表现出排斥的本能。
宁玦心里不舒服,又倍感无能为力的颓然。
原本他自负以为,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如今还不是碰了壁?
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他没与姑娘接触过,缺乏实践经验,更不知一些细微的小表情代表什么深意,还是压根什么意思都没有。
捉摸不透,宁玦很是头疼。
他这时倒是想到了九秋,突然觉得,若有其他的女子同行确实不完全是坏事。
就如此刻,他急需另找位姑娘请教一番。
没人指导,宁玦想不到好主意,只知盼着老天爷再降下一场狂风骤雨,那是白婳最需要他的时候,也是两人相处时心贴心距离最近的时候。
可是先前几次航海行程里,他们都多遇风雨,然而在宁玦最需要一场暴雨的时候,却是一连几天的晴空万里。
直至进入南域,到达虢城港口,这场及时雨都没叫宁玦盼到。
甚至最后那三天,他连白婳客舱房间的门都打开过。
而期间两人唯一交流的一次便是昨日中午,当时船行不稳,摇摇晃晃,白婳胃口不舒服,又咬不动干饼,没吃几口饭,蔫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