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眯眯眼,视线紧锁着她:“都将那人唤作公子了,还说没有?”
他连这个都听到了……
白婳脸膛红热,无法继续嘴硬,只好坦言:“不能全然怪我……那人与公子身量接近,穿的又是同色袍子,加之周围紧凑围着那么多人,我一时看走眼,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嘛。”
宁玦嗤了声,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刚刚还说什么风采卓异,仪态不凡,难不成都是诓我的假话,不然怎么转眼又成了身形相似,泯然于众?”
她都不知原来公子如此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半点委屈不受。
白婳没办法,只得哄着他。
想了想,她诚恳言道:“就算真的背影接近,那也仅仅是背影啊。公子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可比那人生得好看多了。若说只看背影还有可能认错,可一旦转过正身,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阿芃眼里自然只有公子一人。”
她眸光盈盈,鸦睫蜷蜷,昂着头生动与他相对,话音那么甜。
宁玦堪堪一怔,生硬偏过眼道:“与谁学的这拍马屁的功夫。”
白婳摇头否认:“哪有,阿芃是实话实话。”
不得不承认,她不太诚意地对他哄一哄,哪怕只三言两语也叫
他受用。
算了,他勉强不再与她计较甲板上认错人一事。
宁玦正要收回眸光,这时,白婳的视线恰好停在他衣袍领口位置,顿了顿,随即面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
看着衣领上精致的黼黻纹样,白婳困惑道:“方才在客舱内,我留意到公子包裹里少了两套衣袍,如今一套正穿在公子身上,另一套在何处呢?”
对白婳而言,这话题再平常不过,可对宁玦来说,却是敏感非常。
他克忍如常,口吻也平静:“与昨日穿过的那件一起洗过了,正放在水房里等着晾干,怎么忽的问起这个?”
白婳说:“无事,只是想着若公子有脏衣服,阿芃可以代劳洗涤,不过我们才在船上待过一夜,公子衣衫为何换得这样勤?”
宁玦眸光稍显深晦,回她道:“不小心蹭到了饭汤,白衣显脏,得尽快处理。”
白婳未疑有他:“可是喝紫菜汤时无意滴落了几滴?”
宁玦顺着她的猜想点了下头。
白婳又说:“以后公子有换洗的衣服,都交给阿芃就好,反正我自己的衣衫也要隔日洗,到时候一起就是。”
那两件衣袍上沾污的东西,可不是紫菜汤。
若假装无事交给她洗,也太不是人了。
宁玦无法保证今后的衣服就一定干净,毕竟与她共处一室,有太多无法控制的意外。
于是回应说:“不用,我们还是分开洗。”
白婳抿抿唇,无法强求,不懂公子为何忽的与自己生疏客套了许多。
宁玦换了话题:“先带你去吃东西吧,想吃烤鱼也不用惦记别人的,我们自己烤。”
“可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