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你了。”她强调。
看谁冷过谁。
“我说了我没生气。”陈祉说,“你被戳穿后别这么气急败坏。”
“我被戳穿什么了?”
“今天的事,你害怕吗?”
她一愣。
“我在路上看过监控,那个机车男是冲你来的。”陈祉说,“没有给你一招致命,但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可能有危险。”
他应该生气的。
因为他来了之后也给过她服软的机会。
给过她坦白的机会,希望她全盘托出,全权依赖于他。
可是她没有。
她试图混淆视听,让他认为这只是一场机车事故,让他注意力只集中在她那只受伤的手上,而不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安全隐患。
陈祉攥住她那只受伤的手腕,上面浅淡的痕迹流得仿若是他心脏的血,连带呼吸片刻中断,声音变得很低,“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糊弄我吗。”
“没有。”南嘉恍惚,“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希望你担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在他双眸一瞬不瞬的凝视下,她坦然反问:“你都说那人是冲我来的,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吗?”
“如果现在你面前站的是周今川。”陈祉提起这个名字,情绪不由得被点燃,“你也会觉得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是不是,周今川在的话,她觉得他们才是一体的。
凭什么周今川可以保护她,可以让她依靠,换个人就不行了。
“一样的。”南嘉没有退缩,“我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他的话,我也不会麻烦他。”
“为什么。”
她以前,不是和周今川捆绑的吗。
南嘉摇头,说不出来。
是因为长大了,不想麻烦依赖别人了吗。
不是的。
是害怕自己依赖久了,习惯养成,某天突然离开的话,她会不适应,就像七年前那样。
七年前,她明明可以找机会和白思澜对抗的,她可以慢慢寻找为自己证明清白的证据,可是周今川的不信任和他的行为,让她受到不小的刺激,她情绪被牵着走,失去自我判断和思考能力。
“你和沈泊闻在外面,有你们自己的事情要做。”南嘉说,“我不想麻烦你,不是想要撇开你,是单纯地不想给你添麻烦。”
能明白她的意思吗。
她想要自己独当一面。
“那如果。”陈祉说,“我想要被你麻烦呢。”
她睫毛一震。
他说的不是不怕。
是想要。
如果,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想要陪在她身边呢。
是后盾,是冲锋,是狼狈为奸,都行。
他不是在问她,可以不可以,他是在通知她,他非要这样做。
她要么开开心心接受,要么不情不愿接受。
“陈祉……”南嘉束手无措。
她没有穿睡衣也不是病号服,寻常的收腰白裙,双肩被米色针织薄衫披盖,人在他跟前瘦瘦小小的一个,在病房里他从进来之后就极度克制了,一个拥抱不足以抵消一个多月的禁欲。
她手心有伤,他抱她不敢太用力,从前面将人架起来,抵住墙面细细地吻下去,看似不急,从额间到鼻尖,可呼吸很沉,覆盖下来的还有源源不断的温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