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厚仁刚想说句场面话,只觉脑后一疼,被人用刀鞘砸在脑袋上,晕沉沉的瘫倒在地。
随后被差役按倒在尘土里。
他满面血污,衣衫狼狈,骨瘦形单,但眼睛还亮得像熊熊火焰。
“带过来!”
冯厚仁被带到知府王越跟前,气若游丝。
“说,是谁指使你造反的?”王越喝问。
“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还挺讲义气,收了两万两银子没供出背后金主。
王越冷哼一声:“原来是贺家指使你的,既然招了,那边押下去,后日再判!”
说罢,带着一众差役直奔贺家所在。
本以为贺家知晓天命所归,自会束手就擒。
没想到,贺家却出了一招,死守宅院,负隅顽抗!
贺家老宅建于宣德年间,占地十余亩,三进九院,高墙如城,内设暗道、偏门、藏室、地库,堪比一座小型军事要塞。
尤其贺家素来善于养护丁、雇死士,家中仆役皆受训多年,家丁百余,藏有火铳、弓弩,连门楼都早被加固,可谓是“宅如城,门如关”。
门楼本是用来接待宾客的牌坊,如今也被密布弓盘箭簇,一触即发。
他们挥手拒官兵,也挥手守自家血脉,誓死不退。
当府兵逼近贺宅正门时,门楼上的贺家大公子贺承诏亲自现身,身披铁甲,朗声喝道:
“王越,你敢动我贺家一步,我叫你苏州血流成河!”
王越一听,眼神沉了下来,缓缓抽出佩剑:“你们贺家真以为,在这苏州城,你们是土皇帝?”
话音未落,贺家大门“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从门楼射下十几支羽箭,府兵首阵立刻有两人中箭倒地。
王越面不改色,转头沉声吩咐:“后阵调盾牌,火铳兵前移,火炮准备就绪,东侧布设跑车,北墙放置梯脚,今晚之前,本官要站在贺家正厅!”
王越虽是一介文官,却亲自临阵,布阵排兵如老将。
这已经不是抄家,而是真枪实弹的攻坚战。
贺家死守,府兵强攻,正门如铁,侧墙如山,一时间箭雨横飞,铁器交鸣。
炮兵架设于院墙之外,四面火铳列队齐鸣;
夜幕降临,王越亲自登上指挥台,背后点起灯笼摆阵,气势如山。
他清了清嗓子,用声如椎木震动夜风:
“南巷放烟,扰其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