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眸色骤冷,微微偏头,银叉从手指间不经意飞出,好巧不巧滑落在男人的皮鞋边缘。
德尔森挂在嘴角的笑凝固了一瞬,脚尖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半步,几乎在同一时间会客厅的门打开,冲进来几个高大的人。
他听到对面沙发上的人一声轻嗤。
沈满知环视了整个会客厅一圈,监控器实在有些多,再加上可透视玻璃墙外来回巡视的人。
“不好意思,手滑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德尔森,“不过您反应是不是大了些?”
德尔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出去,重新挂上得体的笑,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像是披着温和外表的毒蛇,“你其实也对这种特殊能力上瘾吧。”
沈满知敛去笑意。
德尔森放松身体往后靠去,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你也是从地底下出来的,都是必经的阶段,怎么还心疼上他们了,你不能因为自己得到了这份福利,就不给别人机会吧?”
“福利?”沈满知将手上的测试手环摘下丢在茶几上,“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正常的?就凭这些简单的体征测试……还是你给我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药?”
德尔森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你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体征表现异于常人,说明当年的血清药剂对变异病毒起了作用。”
“那您复刻出当年类似的血清药剂了吗?”
德尔森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组新的数据,这当然和每个人的体质也有关……”
“三年前的一千个实验体,再加上那些被你关在地底下的,现在还有几个人还是正常的?”
德尔森面色冷青。
“应该没有了吧,”沈满知几乎是带着讽刺的语气挑衅着他,“毕竟你连我这个所谓的成功品都要时刻提防着有异变的可能,那你就更清楚,那些失败的实验体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有多大了。”
“他们只会在我的实验室里,只有你。。。。。。”
“是么,就这么确定外面只有我一个?”
她说完这句话,德尔森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一时间无声对峙,那层温和的伪装终于被扯下,他眸色冷戾,“你见过?”
“在地下的半年里,我比你更熟悉他们。”
又沉默下来,沈满知看着他,右手搭在交叠的膝盖上轻点,“德尔森,不如我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