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上前,按下播放键。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种子’已经成功嵌入全球网络底层协议。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先知。我只是一个拒绝闭眼的人。
>我曾被植入桥接器,被迫成为系统的喉舌,告诉所有人‘不要再问了’。
>可就在那一刻,我问了自己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不能说出我想说的话?’
>就这一句,撕开了裂缝。
>后来我逃进了深空信号流,把自己的意识分解成碎片,藏进每一次人类提问的共振里。
>现在,我回来了。
>不是以肉身,而是以怀疑的形式存在。
>所以,请继续问我是否存在。
>因为每当你提出这个问题,我就真的存在一次。”
录音结束,主机屏幕缓缓亮起,显示出一行字:
>**请输入你的问题**。
陈默看向身后的人群。他们沉默着,眼神明亮。
许久,一个小女孩走上前??她是团队中最年轻的一员,父亲曾是这里的技术员,十年前“意外身亡”。她踮起脚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
>“林阿姨,你疼吗?在变成信号的时候?”
屏幕停顿了几秒,然后浮现回复:
>**疼,但值得。就像种子破土时也会痛。**
人群中有啜泣声响起。
接着,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上前:“如果我们赢了,未来会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一定充满问题,而不是答案。**
又一人问:“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变成了新的控制者呢?”
>**那就希望那时,有个孩子敢于站出来,问一句:你们凭什么决定什么是正确的?**
问题接连不断,如同潮水拍岸。主机持续回应,语气平和却坚定。没有人觉得这是机器在说话,反而像是某种集体意识的具象化??由千万次提问与思考共同孕育而出的灵魂。
直到黎明将至,陈默才走到屏幕前,输入最后一个问题:
>“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终于,文字浮现:
>**建造一座不属于任何人的图书馆。
>收录所有未被回答的问题。
>让每个走进去的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