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亭的心脏似乎被轻微的撞了一下,“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裴依然埋在霍长亭的胸口。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霍长亭将裴依然送到车里。
在霍长亭抽身之前,裴依然猛地拉住霍长亭的衣角,声音颤巍巍,“哥,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我就没脸活下去了。”
霍长亭一怔。
他安慰说道,“依然,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的错,你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裴依然只是摇头。
霍长亭轻提一口气,只能暂时说道,“好,我。。。。。。
雪落在冰岛的荒原上,像撒向大地的灰烬,无声无息地覆盖着裸露的玄武岩与冻土。极夜尚未结束,天幕低垂,银河如一条银色伤痕横贯苍穹。晨星新基地坐落于火山口边缘,建筑半嵌于地下,通体由黑色玻璃与钛合金构成,远远望去,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伏在雪原之上。
小八站在观测台前,指尖轻触冰冷的窗面。她已在这里住了七日,每日清晨都会独自来到这扇窗前,看那遥远的地平线是否终于透出一丝光亮。医生说她的神经系统仍在恢复,不宜再行深度共感连接,但她每晚仍会戴上头环,在浅层意识中游走??不是为了寻找林婉柔,而是为了确认那些孩子是否还在梦里哭泣。
他们没有哭。
至少,不再是沉默地哭。
“守夜人计划”已在十二个国家落地,首批三十个疗愈站投入使用。不同于以往追求“绝对平静”的共感干预模式,这些站点的核心理念是“情绪陪伴”。每个孩子进入系统前,都会被问一个问题:“你今天想感受什么?”答案五花八门??想生气、想害怕、想大笑、想被人抱着睡……而系统不再压制或消除这些情绪,而是引导它们流动、释放、转化。
成效惊人。
日内瓦总部的数据显示,参与项目的儿童中,82%在三个月内表现出更强的情绪调节能力,而非单纯的“稳定”。更令人动容的是,许多曾长期拒绝语言表达的孩子,开始用绘画、哼唱甚至争吵来传达内心。战区孤儿院传回一段视频:一个五岁男孩在疗愈结束后扑进护士怀里嚎啕大哭,嘴里反复念着:“我梦见妈妈了……她摸我的头……她说对不起……”
小八看着那段视频,哭了整整一夜。
商景予没有劝她,只是坐在她身旁,轻轻揉着她僵硬的肩颈。他知道,有些泪水不是软弱,而是灵魂终于松动的证明。
此刻,他端着一杯热可可走进观测室,外套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又在等日出?”他将杯子递给她,声音低沉温和。
“我在等风。”她接过杯子,目光未移,“这里的风不一样。它不压抑,也不狂暴,就像……自由本身。”
他笑了笑,在她身边站定。“昨天地质组检测到地热活动增强,预计三天后会有一次小型喷发。工程师说这是好事,意味着地下能量通道正在活化,未来可以直接为共感中枢供能。”
她点点头,忽然问:“你觉得‘鸦’会选择这里吗?”
“如果他还存在,一定会。”商景予望着窗外漆黑的雪原,“这里远离城市,没有历史负担,也没有旧系统的残影。只有自然的力量和人类最原始的渴望。他若想重生,必选此地。”
话音刚落,警报声突兀响起。
红光闪烁,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砚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北区B3实验室报警,监测显示有异常脑波信号渗入系统,来源不明,频率特征……接近‘双生之光’初代协议。”
小八猛地转身:“不可能!那套算法已经被彻底清除,连核心代码都熔毁在云南基地的地核炉里!”
“但信号是真的。”陈砚递过平板,“而且它不是攻击性的,更像是……请求接入。我们拦截了三次,它仍持续发送,内容是一段摩斯密码。”
商景予接过设备,快速扫过解码结果:
>**“我不是她。我是他留下的眼睛。”**
空气骤然冻结。
小八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认得这种编码方式??那是“鸦”惯用的通讯格式,只在极少数内部指令中出现过。他曾说,真正的信息不该写在纸上,而应藏在节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