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架。
她在看。
听说,据说,忘了哪个蠢货说过,在被她妈送到训诫所之前,她曾经过着非常普通非常美好的生活,每一天都背着书包上学。
学校是一个很大的地方。
有老师——有的时候也惩罚不听话的学生,不过一般不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哭到呕吐不止。
有同学——那里也有些惹人厌的老师走狗,喜欢打小报告,不过这种人一般会被其他人排挤。
第32章屠杀(第35页)
小孩子在学校里,上课学习,下课玩耍,周末放假,期中期末有考试,考完放暑假。
还有一个运动会。
运动会就是一种班级团伙之间的比赛,大家必须有集体意识。家长们则给买水买零食,坐在观众席上给自己的小孩喊加油,比不好给鼓励,比得好给奖励……
那个被剃成光头的废物超喜欢找人说这些,当时祁越听着只觉奇怪。
这人奇怪。
尤其脸上那种怀念的表情,那种情不自禁的微笑。
让他觉得有点生理性的恶心,搞得他莫名暴躁。
因为他无法理解。
他不懂。
他从小没有去过学校,没有上课,没有运动会,倒是各种各样的训练项目,次次都得第一。
袁成铭压根不当回事。
他妈也光顾着发疯没空理他。
祁越认定那个废物故意耍他,有过那么一次,他打算夜里发动攻击,把她弄死,让她知道惹他不痛快的下场。
可是那天晚上她自己先死了。
他过去的时候尸体都凉了,又卷曲又僵硬地坳成一团,像蜗牛一样。手腕涓涓流血,手里还捏着一块上次她妈来看她,送给她的一个破贝壳。
这就死了,果然是个废物。
祁越转头就走掉。
时至今日,记忆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猝不及防地跳出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那家伙没有骗人。
她说得是真的,有地人小时候会天然地受到一些偏爱。
她被关心,被注视,被期待。
然后被抛弃。
她受不了这个,难怪不甘心地说着,想着,最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了,就死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
奇妙的思绪一闪而过,头疼如一只被触动封印的怪物,愤怒地睁开眼睛,大声咆哮,禁止祁越再深入下去。
因为祁初见的儿子不需要不被允许思考。
他只要活着,杀人。
于是祁越稍有涣散的眼神重新变得阴鸷,仗着腹部力量,两条长腿往上一弯!
松垮的冲锋衣往下滑,一块块雪白的腰腹肌理裸i露出来。
他勾住赵武的脖子,双腿使力,反将压制者掀飞。
而后飞快原地跃起,一刀捅穿对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