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想到这个问题,又有意无意地抛之脑后,懒得深想。
“好了吗?”她有点困了,神情倦倦,“衣服穿好,出来给你吹头发。”
日常企图浑水摸鱼的祁越:。
被提前抓包了。
只能不情不愿套上软了吧唧的睡衣,哗啦一声,搭拉着?嘴角走出来,头发又潮又黑,好比一团卷曲的水草,滴滴答答到处淌水。
“怎么?又不擦干?”
故意不擦头发,湿淋淋地跑出来,可以拉长吹头发的时间,或者至少让企鹅替他擦。祁小狗经?常玩这种小把戏,林秋葵也没?揭穿他。
“过来。”
她招招手,他便过来。自己弓背蹲下来,让她取过浴巾,动作轻缓地揉擦。
擦完了,该吹了。林秋葵小小打?个哈欠,正要坐起来,却意外地被小狗拉住。
“你睡。”
她困了。
她得睡觉,以免生病。
祁越拔下吹风机的插头,因为必须主动拒绝亲近,表情有点烂烂地:“我自己吹。”
“你行吗?”
林秋葵手肘半撑身体,仰头看他。
他亦低下头来。
细细的发丝,浅淡的阴霾与冷硬的眉眼,底下却是一种几乎称得上温情的眼神。
错觉吧……柔光渲染……什么?的。
“我又不是弱智。”祁越凶凶地啧了一声,一根手指抵到眉心,按着?她一点点躺下去。
给她盖上被子。
又说:“唐九渊才不会,他是真的弱智。”
就无时无刻喜欢踩树袋熊一脚。
“睡觉。”
他关了灯,还知道吹头发会吵,啪嗒啪嗒拖着?脱鞋,走到一楼去吹。
吹完再上来,林秋葵已经?侧躺睡着?了。
他们落脚基地里相对?优待的地带,其余邻居没?有奢侈的发电机。夜间断了电,街道边供巡逻队使?用的街灯就亮起来。
灯光偏蓝,清冷,以固定的频率闪动着?。据说这样比较省电,同时代表一种安全信号,方便城墙守卫确认信息。
屋子里得以又变回?一个鱼缸。
暗色的部分是深沉的海,莹莹波光化作浪潮,一层一层淹没?他们安静的影子。
而沉睡的林秋葵,依然是海里最漂亮的小鱼,祭台上洁白的羊羔。
本该有点冷调的,不过床头那?盏灯还倔强地亮着?,悄然为画面添上几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