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中间人间关系的枢纽,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预定名额。
安暮棠今早上告诉她,下午4点再去,看到5点30刚好结束回家。
安稚鱼一天都很兴奋,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主题内容即将有了眉目,还是因为第一次和姐姐出去。
闲来无事,她待在自己的画室里,看着一白到底的画板出神,手中的铅笔在指尖转了又转,最终从高处跌下来,“啪嗒”一下,深色的笔尖被摔出一个豁口。
想着下周的评论会,29个学生和2个老师都会对自己的画发表意见和提问,安稚鱼就感到一阵无助的紧张,再者,到时候她也要对别人的画作出评价,如果言之无物,也不会给她人留下好印象。
家里空空荡荡,装潢精美,但没什么人气味,待久了郁闷会一点点蚕食掉人的各种情绪,这对于创作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她换了厚衣服,将整个人裹成一团,然后检查好小包里揣的东西便出了门。
她没什么目的地,只是随便上一辆公交车,看到目的地就下去逛逛,只不过湖面结冰,银装素裹,处处萧条冷寂,自然风光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清楚上了多少次车,又刷了几次卡,最后一站再下车的时候,天空已经不再是晴蓝,染上一些灰。
安稚鱼早餐没吃什么,她沿着大路一直走,四周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老旧的居民楼林立在眼前,鳞次栉比,小道横穿其中将每栋楼连上。
在楼里的小店很多,偶尔能飘来各种香辣味。家隔壁就是小吃店,可以说很便利了。
安稚鱼走到一家店面前停下,那是一家冒菜店,招牌上蒙着一些灰,但她在网上看到过有博主推荐过这家店。
天气冷了,屋外没有再设立餐椅,只有方方条条的泛黄塑料片隔绝内外的温差,玻璃门上甚至能看到一些雾气。
安稚鱼走了进去,菜单就在头顶上摆着,素菜和肉类是不同的单价,这儿的冒菜按斤数卖,一个人吃很难全吃完。
她不知道“斤”的具体概念,拿手机搜出来看了看,又觉得肚子饿到要萎缩,然后去要了一斤素菜和半斤牛肉。
菜还在做,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到安暮棠的消息弹出来。
[在哪]
安稚鱼也不知道这在哪,出去拍了个招牌照片发给了对方。
[。定位]
安稚鱼又捣鼓了一下把定位发过去。
对方没有再回复。
直到满满的一盆红油端上来,藕片豆芽菠菜都溢出汤面来,裹满辣椒和花椒的牛肉沉在下面,偶尔浮上来几片作为点缀。
好大……一盆!
安稚鱼拿起筷子无措,一时不知道先吃点什么,因为她直到这么一大堆自己吃不完。
原来一斤半做出来有这么多!旁边还上了一盆同样多的米饭。这冒菜和火锅差不多了。
她捧起纸碗,夹了点牛肉往嘴里塞,味道有些偏辣,但是她能忍。
直到吃到塞不下也没吃饱,手机又响起来。
[?出来接我。]
安稚鱼盯着屏幕喝了一口水,这口气听上去像是皇帝啊。第一次看到安暮棠也有没头绪的时候,她也不是超人嘛。
安稚鱼放下水杯出去找人,两人开了个实时定位,沿着其中的歪七八扭小道艰难探索。
直到她率先看到不远处穿毛呢外套的安稚鱼,高挑的身形在人群中很扎眼,她撩着被风吹落的发丝,手被吹得泛红。
安稚鱼几乎是边跑边跳过去的,然后像个挂件一样往安暮棠身上扑。然后迅速被拽了下来。
“我说过什么,不准压我。”她的语气比周围的冷风还要凉。
“我没有压你。”安稚鱼实话实说,“我这是扑你。”
安暮棠欲言又止,她看着对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红油,心里的嫌弃又出来。
“你吃完没有。”
“还没。”
“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