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办公室响彻着安浔荡气回肠的一吼。客户目瞪口呆,连手里的单子都掉了。
几秒过后,客户小心翼翼的:“呃。对……对不起?”
……
……
五分钟后。
安浔终于把客户送走了。
他无力地瘫回办公椅。
看似还活着,实际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他在干什么啊!
居然说成让客户道歉,是不是疯了!
救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要不现在就死掉算了!死掉吧,没错!!出门右转两公里就是火葬场,烧完直接拉回来,还能享受员工福利挑个犄角旮旯免费下葬!!
如果此时有人查看监控,会发现空旷的办公室中,一名年轻男子正在无声嘶吼,并将自己拧巴成一条长蛆,阴暗地满地乱爬。很像突发恶疾。
这种事,发生在墓园,就很恐怖。
安浔爬累了,坐回原位喝了口水,越想越气。
不行。
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自己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社恐!!
趁还没冷静下来,安浔立刻用小程序预约了心理医生,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他下班之后赶过去刚刚好。
后续的工作进展很顺利。
下午四点,安浔依照惯例洒扫了自己负责的区域,确认一切无误后锁上了墓园大门,骑着小电驴去往了预约医院。
然而真到医院门口,安浔又打起了退堂鼓。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如此严重的社恐一定属于某种疾病,但还是迟迟不肯就医。
原因无他——因为他社恐啊!
人。
人!!
好多人啊!!!
安浔站在入口,望着鱼贯而入的人群,内心的警钟疯狂敲响。
“喂,你进不进啊?别堵门口。”身后传来他其他人不满的敦促。
“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习惯性道歉后,安浔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安检口。
安浔:“。”
完啦。
要、要转身吗?
现在回头走出去会不会显得很可疑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