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袁维想了想,又说:“突然想吃馄饨。”
郑律点头,去打酒店的服务电话,叫了一碗馄饨。
馄饨到的时候,郑律已经洗过澡,裹了一件白色浴衣,浑身都是新鲜的香气。袁维坐在桌边吃饭,他就跪在袁维脚边,安静地看手机。
袁维心想,郑律一点也不希望游戏结束,或者说,主与奴对他来说根本不是游戏。他就是需要这样的生活方式来放松。可见他确实活得很累,累到只有抛弃自尊心才能体会愉悦。人生赢家果然不好当。
袁维有心关心一下郑律的生活,却担心这时候追问他的生活会破坏气氛。正纠结着,郑律突然抬起头,说:“主人,您上次发我的视频,是您自己录的吗?”
袁维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哪个视频,答道:“对,那是我朋友的酒吧,不定期会办绳缚表演。”
“朋友?”郑律问道:“那个表演捆绑的人?”
“不是,那是请来的绳艺师,我朋友是个调酒师。”
“请来的绳艺师?”郑律重复了一遍。
“是啊”,袁维解释道:“从Q市请来的,我老乡。他们这种人认为捆绑是一种艺术,全国各地到处表演,牛逼轰轰的。”
郑律点点头,没再说话。
袁维不乐意了,追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郑律沉吟半晌,说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主人还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我也很少去,这次是朋友叫我,我才去的”,袁维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从来不和圈里的人交朋友。”
郑律一愣,点了点头。
“那遇到事情都没个商量的人。其实交朋友是好事,跟朋友相处可以缓解压力。”袁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想见见我的朋友吗?那个调酒师很有趣,应该和你聊得来,不过我和他没话说。我和另一个朋友聊得多一些,他已经工作了,最近刚求婚,很幸福,也可以认识认识。”
袁维说完这一段,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是顺势说的,但他知道这一段话相当越界,很有可能让郑律重新变回老师,并再次加固二人之间竖着的铁壁铜墙。
忧心忡忡地等了一会儿,郑律终于开口了。他倒没有变回老师,只是淡淡地说:“主人是个会交朋友的人,狗狗不会交朋友,不招人喜欢,不去给主人添乱。”
袁维暗自叹了口气。他摸了摸郑律的头,说:“既然是狗狗就不要想那么多,交给主人不就得了。”
郑律低下头,半晌没说话。
袁维赶忙说:“不过大家都不是闲人,很难聚一起。看表演倒是可以的。下次如果有表演,我给你弄张票,你想去的话可以去。”
郑律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他兀自静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机给袁维看。
“狗狗把照片发了”,郑律强行转移了话题。
袁维充分配合,再没提什么交朋友的事。他读了读郑律的推文,写的是:「最近不缺调教,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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