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队的那边,手持双枪的少年郎看的热血沸腾,他顿觉血脉僨张,双枪挥舞,左手枪点、扎、挑、刺,右手枪扫、砸,如龙蛇在走,敲碎、挑穿前方贼匪的头颈手脚,明媚的春光下,道道血光隨枪锋的推进飞洒旋转,那少年郎竟如同身处在血色漩涡中。
“好枪法。”周岩由衷的讚嘆一声。
周岩、梅超风一个回合便將衝过来的马贼收拾乾净。
铁尸的软鞭挥舞起来,方圆丈內,无人能进,那鞭子噼噼啪啪的抽出一道道白色气团,梅超风转眼之间將攻势延展向贼首。
那贼首剽悍,但也知好歹,眼见得力手下死伤殆尽,来者狗男女武功卓绝,自知难以抵挡,呼哨一声策马逃窜。
如何来的及。
梅超风攻出去时,周岩已经做了拦截,斜向里衝出去的黄驃马距离对方还有四五丈时,他忽地投掷出鑌铁枪。
“錚”的一声,铁枪被狼牙棒击飞,周岩却已经籍著黄驃马的飞驰跃了出去,“飞龙在天”掌势笼罩向对方。
贼首来不及挥狼牙棒,暴呵一声,弃棍,双手使“天王托塔”架住周岩一掌。
双掌交接,贼首顿觉顺著周岩掌心压下的力量如山崩,无坚不摧。
喀喇一声,贼匪手臂已断,跨下高头大马“轰”的如坍塌的矮墙砸在地上,那贼匪才翻滚起身,猱进的周岩驀地里右手一伸,噗的一响,五根手指直插入对方脑门。
贼首立时气绝。
树倒猢猻散,周岩、梅超风联手先是击杀贼首得力手下,再斩贼首,余下的虾兵蟹將自溃不成军,被少年郎带领的鏢师、趟子手杀成了倒卷之姿。
梅超风对击杀小嘍囉不感兴趣。
她蹲在贼首身侧,触摸著被周岩以“摧坚神爪”插出指孔的贼首头颅,脸上有迷惑神情,以周岩境界,没道理將“九阴白骨爪”如此之快的练成呀。
梅超风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一掌拍下去,震碎头颅,隨召唤过来青驄马,跃上离去。
梅超风知好歹,晓得一旦自己暴露身份,对於周岩有害无益,走为上策。
周岩看著毁尸灭跡离去的梅超风,唏嘘一声,都知道为別人著想了。
……
空气中瀰漫著嗅之作呕的血腥气,伴隨的还有受伤趟子手、贼匪的呻吟。
少年郎白袍血跡斑斑,他將双枪交给身侧一名鏢师,快步走到周岩面前:“在下振威鏢局陆北河,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周岩走人身鏢,不穿鏢服,自报家门的陆北河当然识不出身份。不过周岩也有迷惑,振威鏢局的东家姓韩,陆北河白袍双枪,这和鏢人的装束有点出入。
看对方武功,按道理最低也是鏢头,走这样的物鏢,当身穿鏢局云锦鏢服才对。
他拱手回道:“福安鏢局鏢头周岩。”
陆北河惊讶一声:“原是福安周鏢头,失敬失敬,多谢鏢头仗义相助,待回了开封府,在下定將此事报於义父,携礼到中都酬谢。”
原来陆北河是振威鏢局东家的义子。周岩客气道:“无需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本分,况且福安、振威都是鏢局为业,相互扶助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周岩这话说的客气,但內心实则波澜起伏,长风、福安、振威、龙门四大鏢局,长风的少东家赫连春城行事张扬,狼贪虎视。
龙门鏢局不好直接评价,但襄阳遭遇对方鏢队,从那少年鏢头行事作风判断,端称得上飞扬跋扈,料来也很难为善相处。
振威鏢局的少东家陆北河英气,谈吐得体,都是同行中人,但也落了那句“一样米百样人”的话。
“原来是振威少东家,幸会。“
陆北河道:“不提这虚名,周鏢头也是押鏢?”
“嗯,去太湖。”
陆北河如数家珍:“去太湖自济南府南下,路线最优,鏢头转到新野一线,自是因为那边的战乱。”
“確实如此,振威这鏢是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