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的确没什么好再追溯的。
裴云鹤倒不介意单吟知道不知道,他也不需要那一句感激。
他牵着单吟,另一手抄进裤口袋里,很快触到了一个温润细腻的物体,那青田石印章他随身带着,早沾了他的体温变得温热。
他俯身,轻轻在单吟嘴角一吻。
“可以了,你已经感谢过了。”
用过午饭之后,单吟困劲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入秋了换季的原因,这段时间总觉得体虚疲乏。
裴云鹤哄她去午睡,等将单吟哄睡了,他自己却无太多睡意,轻手轻脚去了书房处理了些工作,再回来单吟还没醒。
他待在她身边就总想弄她,头天晚上是过分了些,泻了一回仍旧涨得梆硬,死乞白赖埋在里头好久,说是要缓缓,单吟反正没有力气再啐她。
可后来缓着缓着,单吟几乎都要睡过去了,他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又来了兴致,愣是将单吟从睡梦中折腾了起来。
后来单吟几乎是昏在了他身上,他抱着单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瞥了眼时间,已经近凌晨三点。
无怪单吟最近觉多,裴云鹤自知自己“功不可没”,再不敢这会儿闯进单吟的被窝里,摸摸后脑还是往下边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单吟是被一阵阵小小的敲击声吵醒的。
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好半天才找回意识,惊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再晚些,暮色都要浮上天际了。
她不是偷懒犯浑的人,想着裴云鹤心疼她,才不会叫她起床,却没想到自己连闹钟都没听见。
她匆忙翻身下床,主卧里不见裴云鹤的身影,又听闻院外敲出一阵响动,她走到窗户边,双手撑着窗槛,探了半个头出去。
花草曲径之中,两株玉兰边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架起了一架秋千,红雪松木颜色沉稳低调,与院内纷繁花草相称,木质的秋千椅隐在其中,随风轻晃,仿佛都能听见愉悦轻快的吱呀声。
裴云鹤正立在一旁,白色衬衣的袖子翻折到了肘后,手中还握着一个小巧的木锤,那叮叮咚咚的声音,正是他拿木锤敲出来的。
单吟看见他鬓角边都沁了汗珠,也不知道在这里忙活多久了,斜阳照耀,折了晶亮的光落在单吟眼里。
她想去替他擦拭掉,而裴云鹤福至心灵,忽地回眸朝她的方向一望,刚刚好将窗框里的她看了满眼。
“你醒了?”他遥遥问。
随即又笑着向单吟招手:“来看看。”
单吟也不知为何,回身迅速跑出了主卧,三步并作两步,竟像个小孩似的仓促跑着。
她好久没这样快跑了,扶着楼梯扶手都有些扶不住,找着了点童年撒欢的味道,嘴角边不自觉绽开了笑容。
等到了别墅外头,远远瞧见裴云鹤倚着秋千站好,见她过来,还伸出一只手向她。
单吟唇边的笑意愈发不能收敛。
直至站在了裴云鹤身前,她方才克制地定住些身形,胸口起伏着微喘,莫名觉得开心。
裴云鹤替她理好鬓发,“跑什么?这秋千又不会长了腿跑了。”
单吟摇摇头,不讲话,却也伸出手将裴云鹤鬓角的汗珠给拭去了。
裴云鹤得了好,心情舒畅,指着秋千给单吟看:“送你的。”
单吟的目光移过去,这架秋千和她在房里看时一样精致可爱,仔细一瞧,角落边、栏杆上还缠上了鲜红的月季,红花绿叶相称,满是生机。
她眉眼里都盈满笑意,“你搭的?”
“那当然,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裴云鹤丝毫不谦虚。
单吟抿了唇笑:“好看,我喜欢。”
“那去试试。”
裴云鹤推单吟到秋千前头,单吟起初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这……还是不合适吧?这是小孩子玩的。”
裴云鹤不乐意了,“谁说大人就不能玩了?我搭的,我爱让谁玩就让谁玩。”
单吟还羞赧着呢,裴云鹤啧了一声,干脆扯了单吟,环着她一个回身,两人一道坐在了秋千上。
秋千椅摇摇晃晃,浅褐、艳红与深绿化作斑驳的油彩,打翻在这浑然天成的花园调色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