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走,根据路标,他知道自己在阿文提诺山与帕拉蒂尼山之间。
一座很长的巨大建筑出现在眼前,马克西姆竞技场。
按马尼亚所说,他的前身在这里搏斗,然后一道雷劈中,他的灵魂就是在这里穿越过来了。
此时竞技场并没有表演、比赛,门关着,他就在附近慢悠悠地转,然而,该死的天气又下起雨来了。
他把卡米拉拎起来,把她绑在身上的皮带套在脖子上,把她收回牛皮披风里面。
“急迫使人愚蠢,而愚蠢常以铜钱为代价。但愿买家因为少花了铜钱的缘故,让骡子少挨一顿鞭子。”卖掉了骡子的诗人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懊恼地说:“我本要投靠父亲的老朋友,可我刚刚在集市打听,他已经在内战时死了,愿诸神保佑他的子嗣。命运女神捉弄我这样渺小的凡人。现在我得找地方安身,如果你们也还没处落脚,何不继续结伴呢?”
“你于我无用,诗人,别跟着我们了。”他对诗人说了,继续往前走。
“我很有用,正是因为我太有用了,所以才让你感受不到,就像你的胃不生病时,你就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或是像一头老实犁地的勤恳水牛,让你以为田地本该那样。你知道吗,我正要给我们寻找一个住处,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稍稍等待,就能有地方可以躺下休息。”诗人跟上来说道,他指着右前方的一座公寓说:“那里,我就要在那里给我们找一个住处。”
那座公寓在帕拉蒂尼山的山脚,地势稍高,不受洪涝的影响。
这里的建筑明显比阿文提诺山的高档一些,除了公寓,有很多二层的别墅,街大约4米宽,蜿蜒向上,街的两边开满商铺,很嘈杂。
所谓的公寓,在维修斯看来,就是底层作为商铺、楼上作为住宅的筒子楼。
在一排商铺的中央有个楼梯,走上去就是一个平台,是筒子楼的中心,头顶上一方天井就是这里的唯一采光。
上面走廊边,有些人借着这昏暗的光在干活。
他把卡米拉放下来。
一股尿味在弥漫,是楼梯角落里有一个皮匠公会放置旳大陶缸,用来收集尿液做硝皮用途。除了尿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味。
楼梯边上有个桌子,一个拉丁男人正在蜡板上记录。
“你是收租人吗?”诗人问。
“是。”收租人把他们打量一番,问诗人:“你是骑士?”
诗人拍拍托加袍上的红边,有些骄傲地说:“正是,我来罗马竞选财务官,现在要找个居住的地方。”
“住大间吧,大间才符合你财务官的身份,只要每月4枚金币。”
“带我们看看,再做决定。”
收租人拿钥匙打开了角落的房间。
经常干土木造房子的读者都知道,建筑角落的房间都大。
这是一个两居室,客厅一张小床、一个桌子四把椅子、一扇窗,里面的卧室一张大床一个柜子。床上没有床垫床套,是个空架子。
按工匠的收入换算,这间没有卫生间的二居室每月要人民币三万多,不愧是首都啊。
诗人拉收租人进卧室里小声地讨价还价,试图通过贿赂降低租金。
维修斯和卡米拉在客厅的窗户向外看,天色已经渐黑了,今天就在这里落脚吧。
诗人以每月给收租人12枚银币的贿赂,以3枚金币的月租租下了房屋,签订合同交了钱后,收租人给了一把钥匙。
维修斯和卡米拉都着急要吃东西了,所幸楼下就有食肆。
“就像我说的,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慢慢吃,我和尤文提趁天黑前先去买床单、毯子和其它用品。”诗人说。
“嗯。”
“给我4个面包、两碗麦粥、两只烧鸡。”他点菜。
“哪种麦粥?”厨子的女人指着两个不同的桶问。
真是新鲜,两个桶,一个是热的麦粥,另一个是冷水泡的小麦,她问要哪种?
“热的。”
“4枚银币。”
首都的物价真是贵,这么一顿就要吃掉一个工匠4天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