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的价值很高,这种小场子,这么点收入,是不可能真的搏杀的,如果死了一个角斗士,斗兽场这场是要亏的。
他低头看怀里的卡米拉,她目不转睛地认真看着,没有战斗过的人,难以发现表演和搏杀的区别,真正的搏杀往往很快就会分出胜负。
即便是实力相等的对手,交手后也会很快进入以伤换伤阶段。
卡米拉的身子一抖,观众席炸开了嘘声,黑人的渔网扔空了,反挨了色雷斯人一盾击。
他闻着她头发里的味道,看着观众们的各种癫狂神情,等待着比赛结束。真正的角斗士搏斗,看来是要去罗马才能看到。
角斗士比赛有点像马戏表演,上蹿下跳、前翻后滚,最终是黑人投降,色雷斯人赢得比赛。
赢钱的观众欢天喜地,输钱的平民破口大骂向场内扔石子,砸在沙地上啪啪作响。
出了斗兽场,把泥块兑换成50枚银币,还被抽了5枚银币的税。
“亲爱的,今晚我们住哪?”卡米拉骑在他肩膀上问。
“还不知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那个竞技场里被狒狒咬死的女奴是哪家的。”她说。
“嗯,可以。”他很欣慰,她开始主动开动脑筋了。
卡米拉从他肩膀上爬下来,从钱袋里掏了一枚银币,叫嚷道:“谁想赚一枚银币!跑跑腿就赚一枚银币咯!”
路边几个氓流立马围了上来,打量了他们一番,带头的问:“干什么事?”
“带路去找竞技场被咬死女奴的主人家,就给这枚银币。”
“这简单,跟我们走。”带头的收了银币说。
走了十来分钟的路,他们来到一栋别墅的门前。
“就是这里了,快给钱吧。”带头的氓流摊开手说。
“钱不是给你了嘛?”卡米拉说。
“是给我了没错,可是我们这么多兄弟送你们过来,每人都要一枚银币,快付账吧。”
“如果不给呢?”卡米拉的语气充满挑衅的兴奋。
“这位女主人,你的日耳曼奴隶养的高大威武,可是呢细皮嫩肉的,是从来没干过活、打过架吧。我们这些穷苦人,多些伤疤反而是荣耀,可你的日耳曼奴隶脸上多一道伤痕,岂不是破坏了一件艺术品?”
“呵呵~”维修斯笑起来,“你的嘴倒是挺会说话,可惜你的眼睛长着却没有用处。”
他伸手过去,氓流一惊要闪,却哪里逃得过他的速度。他双手抓住氓流的头,拇指往眼眶里一摁。
“啊~~~”氓流的两颗眼珠子被掐爆了,血与水流出来,眼眶深深凹陷进去。
“杀人啦!杀人啦!”其它的氓流见状立刻叫嚷着四散逃走了。
嘎~~,别墅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在门缝里向外张望。
维修斯把氓流推过去,撞开了门。
“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跟紧我。”他对卡米拉说。
“是,丈夫。”
一进门,他看到地上的马赛克和墙上的壁画都和角斗士相关。
“你们是什么人,快出去,我的主人,英勇的莱昂纳多(意大利语中意为狮子般勇敢的人)在家呢!”看门老奴叫喊道。
“去叫你的主人来见我,我找他有事。”他对老奴说,然后把有眼无珠的氓流扔出门外,关上了门。
老奴往里面跑,维修斯观察四周。
墙上挂着各色武器,有的还沾着血渍,像是战利品。厨房里两个正在做食物的女奴身上伤痕累累、脖子上戴着铁项圈。
一般来说,再凶残的人,也会希望家里温馨一些,不会对住在一起的奴隶过分苛刻。
结合家里的装修、陈设和莱昂纳多这么个角斗士名,他有了猜想。
这可能是奴隶角斗士,成名、获得自由后买了别墅、奴隶,因为对奴隶的不信任,所以使用暴力进行压制。
阶级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即便是你突然暴富,也需要再经过两三代人,才能积累贵族的底蕴。
就像和主人深度绑定的家生奴,尤其是和主人有血脉关系的家生奴,必须通过时间去培育。